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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深的欲望总能引起最极端的仇恨。
——苏格拉底
1
“丁零丁零……”
夜半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对法医来说,往往意味着又有人死于非命。
自从到省厅工作之后,我接到这样的午夜凶铃的概率已经小了许多,所以当这天夜里铃声大作的时候,我简直整个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来不及看来电显示就赶紧按下了接听键。
“李大宝和你在一起吗?”
一个女声幽幽地问道。
我倒是松了一口气,拿起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一眼。
晚上十一点多,还好。
这是李大宝的女朋友查岗来了。
晚上我和大宝一起参加一个同事孩子的满月酒席,大宝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我们十点就结束了。”
我没有出卖大宝,其实我们八点就结束了。
正说着,话筒那边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大宝的女朋友说了句:“回来了。”
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我就对肿着双眼的大宝说:“昨晚在外面鬼混三个多小时,干什么去了?”
“唉!
还别说,幸亏有机械性损伤做证,不然我还真解释不清了。”
大宝一边说,一边卷起袖管和裤腿,露出关节部位的擦伤痕迹。
“依我的经验看,这是擦挫伤,和地面形成的,而且是多次擦挫形成的,方向不一。
确实不是女性指甲的抓痕。”
我调侃道。
“昨天喝多了,我就记得骑着我的自行车回家,其他啥也不知道。”
大宝喝了一口手中的酸奶,说,“今早听我女朋友说,我是十一点多到家的,我就纳闷了,平时我半小时就骑到家了,怎么会骑了三个多小时?还有就是我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损伤?想来想去,只可能是自行车出了问题。
于是我就去现场勘查了一次,你猜怎么着?”
我摇了摇头。
大宝说:“我的自行车,链条没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前仰后合:“你是说,你就这样一直骑上去、摔下来、骑上去、摔下来?摔了三个小时摔到家的?”
大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点点头,一脸窘相。
“你太有才了。”
我大笑着说,“你女朋友打我电话的时候,我还在害怕你是不是鬼混去了。
真是那样,我一定得揭发你,你就臭名远扬了。”
“哪有那么容易臭名远扬?”
大宝说,“除非你出现场的时候,发现是我裸死在别人的床上。”
“丁零丁零……”
“臭嘴。”
我见是师父办公室的电话,皱着眉头说,“如果是有案件,死的人肯定是裸死在床上的人。”
“马上去程城市,刚发了起死亡两人的案件。”
师父说,“叫上大宝、林涛一起去,如果案件进展顺利,顺便去龙都县履行命案督导的职责,龙都有个半年前的命案没有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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