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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啦!
快来人啊!
杀人啦!
啊啊啊啊——”
店小二的鬼哭狼嚎划破初春的雨夜。
春谨然与裴宵衣面面相觑,前者头皮发麻,后者眉头紧蹙。
这并不是一个官府睁只眼闭只眼的荒凉地界,相反,百姓安居乐业,商户欣欣向荣,一派宁静祥和简直是州镇楷模。
即便是江湖人士,也不大愿意在这种地方惹是生非,因为下场很可能同此时的春裴二人一样,没有把目击者吓得跪地求饶,反而被人奔走相告。
一个又一个的客栈窗户亮起摇曳的烛火,春谨然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但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女子尸身抱到客栈外走廊的屋檐下轻轻放好,并把对方敞开的衣衫收拢,末了,轻轻道一声:“姑娘,对不住了。”
纵然伊人已逝,但仍不忍看着她被风吹雨打,这是春谨然的恻隐之心。
虽欲凛然缉凶,奈何自身难保,权衡之下只能先跑为上,这是春谨然的生存之道。
整个过程中裴宵衣只是看着,仿佛既不能理解对方的多此一举,又无法感受对方的狼狈焦急。
安顿好尸身的春谨然发现美人兄仍傻站在那里,真是恨不能夺过他的鞭子也往死里抽上两下:“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跑啊!”
仿佛应了春谨然这句话,他的尾音还没落,一柄长杆大斧已然从背后袭来!
春谨然听见利刃破风的声音,下意识闪避,总算险险躲过,但肩膀处的衣衫还是被锋利斧刃划出一道口子!
“大胆狂徒!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害命,还不快俯首认罪!”
来人是一魁梧男子,足比春谨然高出两个头,一身劲装,双目有神,但更让人在意的是他下巴上那把柔顺飘逸的胡须,活脱脱戏文里的美髯公!
但,胡须可以漂亮,话却不能胡讲。
哪里有光天化日了?如何就众目睽睽了!
不,更重要的是——
“这位大侠你听我说人不是我杀的我冤你不要再砍了啊啊——”
春谨然轻功虽好,武功却平平,面对普通刀剑匕首尚且吃力,何况是如此恐怖的长斧,在气势上就先输了个一败涂地。
“你乖乖束手就擒,我自然不会步步紧逼。”
持斧者半点余力不留,似还有愈战愈猛的趋势。
“人不是我杀的为何要我束手就擒!”
“分明是你见色起意图谋不轨施暴不成便将人杀害!
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敢狡辩?!”
“……”
春谨然不想再在这么细致的仿佛身临其境一般的杀人经过上多费口舌,只想问一句,“人证何在!”
“店小二,亲眼看见你杀人害命!”
“姑娘气绝在先,我抱尸在后,他根本没有看见事情经过!”
“有话去衙门你说,是真是假自有公断!”
“那物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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