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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沉默的秋雨下的畅快,结束的也畅快。
花袭人才走出蒲城县的城门不久,雨势已经干脆利索了收住了。
再过一时,久违的阳光也洒了下来。
只是这阳光照在被雨水浸湿了的人身上,还是湿哒哒黏糊糊的格外难受。
花袭人索性将身上的粉色缎面的小薄袄给脱了下来,露出里面杭绸的水绿色褙子。
褙子浸湿以后,那水绿色格外的水灵鲜艳。
“唉,这小袄怕是要拆了重做了。”
花袭人十分惋惜,嘀咕道:“丽娘好几天的功夫呢……真挺可惜的。”
才下过雨的乡土小路上并没有什么人。
花袭人的脚步看似不紧不慢,实际上却走的飞快。
这也是她不让人送的原因——这十几里的土路,正常成年男子怎么也要走上一个时辰,但在花袭人脚下,至多半个时辰也就能到了。
果然,她才自言自语嘀嘀咕咕的没多久,大柳乡已经在望了。
“哟,这不是花小娘子嘛,怎么一大早地淋湿成这样!
一个人这到哪去了哇!”
乡里的孟大娘手中拿着一柄杨柳木柄的铁锹扎在泥水中,一只手插着她粗壮的腰身,夸张地向花袭人问道。
花袭人笑眯眯地走到孟大娘跟前停了下来,道:“孟大娘你好啊!
你这是做什么呢!”
瞧这位孟大娘的样子,就知道是专门这里等她的。
“我给家里的菜地排排水!”
孟大娘指了一下身后远处孟家的菜地,随即又不满地追问道:“花小娘子,我问你话呢!
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淋成这样?”
花袭人闻言也皱眉嫌弃地抖了抖自己湿哒哒的衣裳,而后对孟大娘笑眯眯地道:“我这可不是湿的难受的慌!
啊啾!”
她说话间掩嘴打了一个喷嚏,忙对孟大娘一施礼,道:“不行!
孟大娘,我得赶紧回去洗个澡换身干衣裳去!
不然怕是要病了!
孟大娘回见!”
说罢她抬脚就走了。
“哎,你这个小娘子!”
孟大娘在她身后犹自不甘的喊了一嗓子。
只是花袭人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出老远了。
走远之后,花袭人情不自禁地低低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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