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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自是见着她的小动作了,只觉心头一阵酸楚,小姑娘带着哭腔,却是强忍着泪意的模样,更是叫她们发自内心的心疼。
镇国公府嫡支孙辈里没有女孩儿,倒是太夫人从旁支那儿带了一个姑娘,放在身边教养。
只这姑娘,亦仅仅是教养罢了,真正的眼珠子,还只能是屠凤栖一人。
屠凤栖坐在太夫人的身边,一见着这四周最是熟悉的一切,以及前世曾被自己害死的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跟前,又是庆幸,又是难过。
前世自己识人不清,竟是让镇国公府被自己拖累,遭了屠嫣然和景子默的毒手。
“外祖母,大舅母,二舅母,我错了。”
她只说了一句,便哭得不能自抑。
是啊,她错了,错得离谱。
前世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最终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不怨旁人的。
只若只是她自己一人遭罪,无论如何她亦不会觉得这般不平。
那些因着太过爱她,便遭到算计的人们,他们是无辜的啊!
“鸢鸢莫怕,有外祖母在,无人再敢欺负你了。”
太夫人轻抚屠凤栖的后背,与威远伯府老夫人的敷衍不同,她是真的心疼,“眼下你也回到昭都中了,一切有外祖母照应着,没人敢再逼着你做什么了……”
她的心肝儿肉啊,本应是在昭都中,成为众人羡慕的贵女才是,只却是在寺庙中,吃了整整三年的苦头,便是想要回昭都,竟都能遇到旁人的暗算……
屋内的小姑娘泪眼模糊,头上的花苞头被她晃得乱七八糟的,便是铃铛儿都歪了一只。
今日出门,她穿着的是鹅黄色撒花烟罗衫,下头配了浅水红百褶裙,却是无比的娇俏可人。
司湛本是来拜访恩师的,只听闻屠凤栖亦是到了府上后,竟是鬼使神差的决定留下来用午膳。
与镇国公站定在屋外,司湛目光平静的看着那泪眼蒙蒙的小姑娘——她似乎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伏在太夫人的怀中哭个不停,自己只能瞧见她耸动的肩膀。
屠凤栖似有所觉,哭声戛然而止,连忙抬起头来,胡乱地抹了一把脸。
似乎她每回遇见司湛,都是在最狼狈的时候。
不过没关系,便是哭,她亦是美丽。
屠凤栖纠结了一会儿,将面上的眼泪擦干,方是缓缓的扬起了下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若是前世,她这般模样自是极美的。
只此时,却是有些叫人忍俊不禁了。
小姑娘分明才小小的模样,却是咬着下唇,强作出一副自矜的模样来。
何况她头上的花苞头,早便乱了。
“哈哈哈,鸢鸢是大姑娘了啊!”
镇国公声音洪亮——这是亲外祖父!
司湛勾了勾唇角,微微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应和镇国公的话,又似乎是在同屠凤栖打招呼。
屠凤栖茫然的抬起手来,抚了抚自己的花苞头。
白嫩的手指头,只摸到了一团乱草。
屠凤栖悲愤不已,她竟是在未来的夫君跟前,做出了这般一个奇怪的动作来,定是分外的滑稽。
唯恐战王殿下会以貌取人,屠凤栖着急得很,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又有些要决堤的趋势。
然而亲外祖父却是不大识相了,扫了司湛一眼,又将目光落到屠凤栖的脸上,满目慈祥:“怎么样,我家的丑丫头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你才是丑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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