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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苍狼只觉得血脉里都结了冰,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缓缓说:“他一向比你识时务。”
赵紫恩两眼带泪,终于说:“当初海蕴找来,微臣是断然拒绝的。
将军虽然身为弱质女流,然而巾帼不让须眉,微臣素来敬重。
可是……可是就在将军从西靖回宫之后,陛下……陛下说,让微臣以太医令诊断结果为准。
微臣当时不解,随后王后娘娘也这般吩咐。
将军请想,就算微臣不要这颗项上人头,但是陛下的意思,焉能逆转?”
左苍狼缓缓退后,状若万箭穿心。
赵紫恩还在絮絮叨叨地说:“微臣也知道,做了这事以后,宫里是不能呆了。
早想到可能会被灭口,但是将军,这并不是微臣之过啊!
于是微臣买通了禁卫军,行刑之时假死,瞒天过海,好不容易出了宫。
然而晋阳城防有多严,将军是知道的。
微臣哪也不敢去,只好到旧友这里躲藏至今……”
他的嘴一张一合,后面再说什么,左苍狼却听不清。
手中腰刀坠地,她伸手扶着墙,缓缓走出去。
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寒冷刺骨。
慕容炎刚刚下朝,就听见温府的眼线传来的消息,说是左苍狼身子不适。
早上她也没有前来上朝,慕容炎便顺便领了个太医,前来温府。
温府当然是所有人都出来迎接,左苍狼没出来。
慕容炎也不在意,领着太医进去。
太医是新上任的太医令,名叫程瀚,也是多年的老太医。
他进到左苍狼的房里,微微欠身,也不多说,自上前诊脉。
慕容炎坐到对面,问:“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怎么就身体不适了?”
左苍狼没有说话,程太医反复地诊脉,脸色慢慢地便有些异常。
慕容炎问:“怎么回事?”
程瀚皱着眉头,说:“将军……这是藏红花服食过量而中毒啊。
不过已经服过药,倒是没什么大碍了。
只是……只是……”
慕容炎的脸色当场就变了,王允昭连连咳嗽,程瀚这时候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要怎么圆却是不知道了。
慕容炎沉声问:“只是什么?”
程瀚颇有些为难,说:“只是左将军如今体弱,经不得这样的药性。
日后……日后子嗣方面,恐怕是不可能了。”
慕容炎怔住。
左苍狼抬起头,说:“程太医能否先出去一下?我有一点事,想单独禀告陛下。”
程瀚看了慕容炎一眼,知道两个人的关系,赶紧收拾药箱出去。
王允昭也领着下人们退下,还随手带上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慕容炎和左苍狼两个人。
左苍狼说:“我今天,见到了赵紫恩。”
慕容炎眸色阴沉:“赵紫恩,还活着?你既见到他,为何不将他抓捕归案?”
左苍狼说:“因为他告诉我一些事,换了自己一条命。”
慕容炎沉默,许久之后,问:“这些事,有必要翻到明面上来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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