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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不想跟他们纠缠,说实话这几人都曾身居高位,说话行事都颇为一些魅力,陈越有祖父在场压力巨大,差点也被他们绕进去了,懒得多作解释,直接开口问道。
“不记得。”
陆达沉思片刻后开口道,陈越虽说最近与他们交往甚密,但也非日日见面的程度,广厦营与东华寺走上正轨后还常常借口“做功课”
不肯出门做事,三五日不见也是正常事。
陈越背着陈岩翻了个白眼,道:“你们看了便知。”
说着便将左衽衣襟往下一拉,天气转热身上穿的本来就单薄,衣襟拉下来后里面便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胳膊。
“这是作何……咦?”
还是陆达当先开口,说了一半咦了一声,头凑过去仔细瞧起来。
“可看仔细了?”
陈越拉着衣襟问道。
“尚文这是用的什么花露,怎的从前没有闻到过,清凉淡雅,倒是不错,改日往我府上送几瓶去。”
陆达弯着腰手抚着胡子眯眼说道。
陈越一口血差点喷到他脸上,“谁让你闻了,”
又伸手指着肩膀下面几处红点说道:“这像不像天花?”
“什么?!”
三人都是一惊,陆达先前头凑的最近,六七十岁的老头了,却是往后一蹦三尺高,远远地躲开,拍着胸脯道:“尚文你莫吓老夫,老夫可是从没得过此症,真要染上了这把老骨头可挨不过去。”
“尚文这是得了天花?”
范仲淹也惊疑问道,不过他小时得过天花,倒是不怕这病了。
陈岩反应最为激烈,一把拉过陈越,把他衣襟又往下扯了点,凝眸仔细看去,一脸的关切担忧。
陈越心里微微有些感动,到底是血浓于水的祖父,不管他得没得国天花,一般人见到都是远远地避开,像范仲淹这般还能站在原地不动分毫的便已不易,陈岩却能不顾危险地上前探望。
“也算不得真正的天花,不过是牛痘罢了,不似人痘那般凶险,一般人休养一两日便好了。”
“啪”
一个清脆的爆栗直接砸在陈越头上,陈岩怒声道:“那你乱说什么!”
从他面上表情却是可以看出是大舒了一口气。
陈越这次被陈岩拉着没能躲开,委屈地捂了捂脑袋,不过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怨怼,看着陈岩脸上的凝重渐渐舒缓开来,他心里还是有些高兴。
“此症性温和,便是三岁小儿也能抵受得住,却与痘疮一般,得过之后便不再复发。”
“那与痘疮何关?莫非得了牛痘连人痘也能治了?”
“非是治病,而是预防罢了,生过牛痘之人便也不会再得痘疮,不过若是已经得了的便没有办法了。”
陈越见几人参观的差不多了,把衣襟往上拉了回来,一边整理一边说道。
“尚文是从何得知此法,可有明证?”
这次开口的是范仲淹,他心中已经信了三四分,得过痘疮的不会再得第二次这是常理,他本身也得过痘疮,知道痘疮出疹与陈越所得的牛痘差不多,并非没有可能,《备急千金要方》卷5下“痈疽瘰疬”
中就有用脓汁接种以防治一些疗肿疣疵的方法,与陈越所说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妙。
想到这里,范仲淹望了陆达一眼,看到陆达眼中射出的神采,明白对方和自己的想法一样。
如果真如陈越所言,可以有预防天花痘疮之法,其间成就足以轰动天下惠及苍生,哪怕仅仅是上报朝廷的功绩都会远过这次赈灾!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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