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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走得还算快,将要入夜的时候,一断低矮的城墙出现在荒芜的田野那头,军士们点起火把,跟着车马走入城中。
泗县不大,屋舍都是寻常样式。
路上听驭者说,这里原本甚至没有城墙,现在的城墙是动乱之后为了防止流寇劫掠才慢慢筑起来的。
魏傕去年征董匡,已经把泗县收入囊中。
县长是个黑瘦的中年人,对魏郯毕恭毕敬,当即安排下食宿,招待行旅。
下车的时候,我本想让阿元扶我,可是魏郯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把我抱起。
县长和从人们都在周围看着,我觉得窘迫,推拒道,“我自己能行……”
“哦?”
魏郯扫我一眼,“你要我放你下地,扶着你跳?”
我语塞,魏郯径自抱着我走进宅院里。
饭食端到堂上,黍米和鱼肉冒着热腾腾的香气,引得一路上只能吃糗粮的我暗自垂涎。
“泗县贫敝,无以招待公子及夫人。”
县长满脸歉意。
“饱腹足矣,有劳县长。”
魏郯面色平和。
县长唯唯。
魏郯一边用膳一边问了些泗县的民生武备之事,县长一一回答。
我以为魏郯用过膳以后还要再与他谈一会,不料,他问我吃饱不曾,我说吃饱了,他就对县长说明日还要赶路,须尽早歇息,说罢将我抱起,往后院而去。
我又开始窘迫,县长那半是诧异半是暧昧的脸色在脑子里徘徊不去,当他带着我进到房里,看到室中绝无仅有的一张卧榻,我再也忍不住。
“我……我与阿元同寝。”
我说。
魏郯把我放在榻上,神色莫测。
“水好了么?”
他转头,朝屋外问。
“好了,公子。”
有人答道,未几,从人提着水桶进来。
“右足伸出来,”
魏郯的声音不冷不热,“让我看看蹄髈。”
我:“……”
经过四日,我的脚已经快好了,魏郯的力道大些,也不觉得疼。
不得不说,魏郯算不上一个称职的夫君,却是个不错的跌打郎中。
我其实挺享受有人这么伺候,所以无论对这个人有多少顾虑,我也不会讳疾忌医。
“明日,我能自己走。”
我说。
“哗”
一声,魏郯把我的脚从温水里抬起,拉开水桶。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他把我的脚放到另一桶冷水里,“你这状况,明日还不一定能下地。”
我想说我的脚真的不怎么疼了,可魏郯的表情不容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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