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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老大夫的药膏里似乎有安眠的成分,宁照琛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书宁心中稍安,眉目一拧,转而向老大夫打听起宁照琛的伤势来。
“大夫贵姓?”
“免贵姓武。”
书宁问话的时候,老大夫也在偷偷打量她,目中似有诧异,又有不解,想开口问,又生怕唐突,犹犹豫豫地欲言又止,“这位是――府里的二小姐?”
书宁“嗯”
了一声,又问:“方才听武大夫说话,仿佛是府里的旧识,想来琛哥儿的伤都是您医治的。”
武大夫立刻警觉,目光微微闪烁,脸上表情显得有些僵硬,“是没错,不过三少爷的伤是怎么来的,老夫却是半点也不清楚。”
好一个不清楚!
书宁看着他冷冷地笑,声音里有隐隐的寒意,“武大夫误会了,您是大夫,又不是我们府里的人,我怎么会问您这个。”
她语音一顿,目光在小桃身上打了个转,小桃立刻低下头连大气儿也不敢出。
“方才瞧琛哥儿身上的伤疤,颜色暗紫,伤口狭长,应是多年前的旧伤。
琛哥儿今年才将将十七,他四年前才回的京,若是在京里受如此重伤,武大夫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那么,这便是四年之前的事儿了。
四年前他不过十二三岁――”
书宁说到此处,心里忽地一阵刺痛,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要对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下如此毒手。
武大夫脸上愈发色变,僵硬地挤出一丝笑容来夸赞道:“二小姐果然机敏,难怪京里都说您是天上的星宿转世呢。”
京城里对于宁家二小姐忽然醒转的说法可多了去了,其中不乏有说妖孽附身的,当然武大夫不会蠢到拿这种说法给书宁添堵。
书宁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夸赞,继续道:“那伤口历经数年依旧如此狰狞,可想见当时的惨烈。
琛哥儿真是受罪了。”
说罢,她终于把目光挪到了武大夫脸上,咧嘴笑起来,“如此重伤,府里不找太医,却偏偏寻了武大夫专门给琛哥儿医治,想来您的医术比宫里头的太医们还要高明呢。”
武大夫闻言忙谦虚道:“二小姐过奖了,老夫只是个寻常大夫,不过于跌打损伤方面颇有心得,故府里才特意找上门来,旁的却是远远不如诸位太医的。”
书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手指缓缓在宁照琛□□在外的皮肤上滑过,低声道:“依武大夫看,琛哥儿的伤口是什么造成的?”
不待武大夫回话,她自个儿却先应了,“那伤口外表瞧着不大,却经年不愈,想来伤口极深,我琢磨着应是利剑所致,武大夫您觉得呢?”
武大夫连话也不会说了,附和着笑了两声,别过脸去,不敢看书宁的眼睛。
书宁见状心知从他口中问不出个结果来,果断地不再作声,低头看了看浑身包得严实却已然安睡的宁照琛,心里愈发地难受。
回了府里,听说宁照琛受了伤,下人们虽有些慌,却并不乱,立刻抬着宁照琛进了院子,又引着武大夫进屋开方子。
书宁陪了一会儿,见宁照琛并无醒来的迹象,遂起身去宁老太太屋里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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