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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慈懿宫,太子谆命抗肩舆的太监加快了步伐,周围景致一晃而过,肩舆平平稳稳,很快便回了东宫。
祁采采惊异于这几个粗使太监竟也是练家子,东宫似乎并不是外界所闻那么孱弱。
直到快要就寝,姜鹭闲仍没有回来。
“金珠,你说姜鹭闲这么晚还没回来该不会被拐子卖了吧?”
祁采采两脚搭在榻的围栏上,双手枕在脑后,言语间透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金珠放下手中温热的铜盆,浸湿了帕子递给祁采采净面,打趣道:
“那京城的拐子可真是胆大包天啦。”
“担心她作甚,那种人谁会愿意掳了去啊。”
钏儿全然没听出两人的调侃之意,还当主子挂心姜侧妃,瘪了瘪嘴,她可还对姜侧妃早晨不敬她家主子的行为存着芥蒂呢!
这时一个朗朗的男声打断了屋子里主仆间的对话,
“你若想知道何不问我,猜要猜到几时?”
太子谆悠然地走了进来,金珠和钏儿赶紧道了万福。
钏儿欲哭无泪,刚才的话太子都听到了吗?好在金珠捏了捏钏儿的手让她镇定下来。
满脸尴尬的祁采采忙收了不雅的卧姿,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起身行礼了,好在太子谆命令下人都出去,换了私下里相处,祁采采索性就正坐在榻上等太子谆的后话,脸上带着一股子破罐破摔的赖劲。
太子谆唇边闪过一抹窃笑,语气仍是平平淡淡,
“侧妃留在泽庆宫小住几日,我已将换洗的衣物责她的丫鬟给送去了。”
“……”
祁采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心里是说不出的舒坦,但看到太子谆极自然地拿起她用过的帕子净面,再一瞧天色已晚,脸烧得厉害,强作镇定道:
“谢过殿下为我答疑解惑了,可夜深露重,你也早些回去歇息?”
太子谆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朵尖红的滴血,用冰凉的帕子又抹了一把脸,抿了抿唇,回眸深情望向祁采采。
那眼神怎么说呢?反正祁采采是再难狠下心开口撵人了,可是可是,她还有气呢,但……罢了罢了,夫妻住一起本就情理之中,躲也躲不掉,自己年纪尚小,不必行房事,今日就当自己也是个爷们,兄弟同寝吧!
虽然竭力说服自己,祁采采还是不自在,脚下一点跃到了床上,把被子扯着盖住了脑袋,抱着被子往床里蠕动了几下,活脱脱一个大蚕。
太子谆哑然失笑,他也正值年轻气盛,采采这样的小女儿情态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欲念给吃干抹净了,拿了床外边另一床被子铺在榻上躺下,手间一个动作熄灭了一室的明亮,独留一只矮烛。
暧昧的光晕下,看着那个裹成蚕茧的背影,满足地阖上了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这边太子谆睡得安逸,那边蒙着头的祁采采却是半天都不敢动作,身子都快僵了,感受到透过被褥的灯光没了,可怎么也未感觉到身旁有人,祁采采伸了手朝身后偷偷探去,人呢????
忘了害羞,又四处摸了摸,寻了寻。
往上,没有。
往下,没有。
再往外,没有。
都探出床沿了,还是没有!
祁采采掀了被子,坐了起来,微弱的月光下就见太子谆睡在榻上,还能听到均匀清浅的呼吸声。
这,这什么人啊!
不乐意跟她同床共寝你倒是说啊!
来她屋里又偷偷摸摸睡榻上去,这是逗她好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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