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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亲难道不应该同她们一道安守于重盾之后吗!
?
长亭鼻尖发酸,泫然欲滴,却在仓皇中陡见高马之上有一袭青衫长衣挥剑斩空,马扬蹄上扬一腾,长衣拂风陆绰似在高呼,长亭脑中空白,隔得太远,她听不清她的父亲在高呼些什么!
“扣扣扣”
窗板有人在敲,长亭神色恍惚向下看去,却见周管事焦灼惊恐的脸。
“国公爷让夫人与姑娘先下马!”
长亭下意识地向后一缩,周管事急得已经变了声调,手颤抖地扶在窗板边,埋首四下看了看,眼神很焦急,可以压低声调,“将才斥候在背山小沟里寻到了一处可蔽之地,深河谷幽...夫人与姑娘先下马...国公爷说要早做打算!”
早作打算!
?
做什么打算!
长宁陡然嚎啕,长亭心渐渐沉了下去,形势比她预想的更糟糕...眼风飘忽地朝外一扫,战事正吃紧,可林子外头的不远处仍有火光四溢,贼人还有后手,还有援兵...
长亭再回望过来,可着青盔冷甲的陆家兵士面目狰狞,似已搏尽全力。
符氏仍犹豫不决,长亭转头,轻声问周管事,“父亲在哪里?”
“国公爷还在阵前杀敌...”
这是压垮周管事的最后一根稻草,四旬男人跟着长宁仰头咧嘴,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说时迟那时快,外头陡然漫起狂风暴雪,其间夹杂如狂沙席卷的浅黄石灰粉朝风一扬,镇守重盾的兵士瞬时捂眼高声哀呼,重盾失守!
周管事老泪纵横,神色悲哀地看向长亭。
长亭长吸一口气,垂眸看向长宁,万幸万幸,长宁今日着的是深靛青色高襦。
长亭当机立断,一手牵过长宁,一手牵起符氏,从车厢之后佝身绕路而出。
双脚发软,却带着两个女人紧跟在周管事身后。
长亭脚下一停,陡然发问,“我哥哥呢!
?”
“国公爷已为大郎君安排好的烈云,姑娘,快啊!
来不及耽误了!”
周管事埋首向前走。
电光火石之间,她已然明了陆绰的安排,若输了,陆家必须有人活下去,活下去的是她,是陆长英,是陆长宁,是陆家更小的一辈,是女人,是孩童,可就是不是他自己!
“我要和父亲在一起!
我不能将父亲一个人丢在那里!”
长亭倔气拗了上来,将长宁往符氏身侧一推,反身向后跑,将跑两步,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扭身来看,是符氏。
“老爷在这样短的时辰内便为我们找好退路,你一介女流纵是去了又如何!
?反倒让老爷分神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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