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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衍带韩荻去了市里的一家疗养院。
站在疗养院大门前的那一刻,夏衍就牢牢握住了韩荻的手。
明明是他主动带韩荻来这里,可现如今反倒是他比韩荻更加紧张。
韩荻往夏衍身边靠了靠,低声宽慰:“我都做好准备了,你怕什么?”
夏衍见韩荻冲自己温柔一笑,他波澜起伏的内心才算得到安慰,这就领着韩荻进了电梯。
5年前家庭的支离破碎,纪玉清的突然死亡,让从没经历过重大变故的韩荻在一时之间丧失了思考和辨别对错的能力。
她恨韩沛权的日益暴躁,每天生活在惶恐和害怕中的心情让她在亲眼目睹纪玉清死亡的那一刻,还深深地痛恨起了另一个人——夏敬升。
如果不是夏敬升为了比赛的名额而揭发韩沛权赌球的事,甚至提供了韩沛权过去多次参与这种活动的证据,一切就不会是后来那样的发展。
这是5年前,韩荻坚定不移的认知。
韩荻没有想过再见夏敬升会是在疗养院里,更没有想到曾经和韩沛权一样,在球场上意气飞扬的天才球手会成了现在精神恍惚、一蹶不振的样子。
站在房门口的韩荻一时间不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爸。”
夏衍走去阳台,俯身在坐在轮椅里的夏敬升身边,“爸,你看谁来了?”
韩荻看着在阳光中慢慢回头的夏敬升,大约是因为病痛的关系,他看来要比实际年龄苍老不少,那双过去清亮的眼眸已经浑浊,且看来虚弱无神。
“小衍,这是谁?”
夏敬升连说话都像是很费力气,所以说得很慢。
“是韩伯伯的女儿,韩荻。”
夏衍示意韩荻过来。
韩荻感受到夏敬升在听见自己名字之后的诧异,尽管只是眼神间的变化。
她走到夏衍身边,下意识地拉起夏衍的手跟夏敬升打了招呼:“夏叔叔。”
夏敬升在记忆里搜寻了一阵才恍然大悟,笑着朝韩荻招招手:“是小荻啊。
这些年你都去哪了?几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
韩荻虽然不明就里,但也没有破坏这看来还算和乐的气氛。
夏敬升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就算是提到关于韩沛权的事,她也尽量敷衍过去,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
就这样跟夏敬升聊了会天,韩荻在离开疗养院后才问:“夏叔叔是怎么了?”
“当初你爸被终身禁赛的事被宣布之后,我爸就因为愧疚而精神不振,没多久就病倒了。
后来他的状态越来越差,也没再打球,还要接受心理治疗,但是情况一直都没有好转。
最后诊断出他得了抑郁症,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问题,所以这些年一直都在治疗。”
“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
“不管怎么说,你的遭遇,我爸也有责任。
当时你连我都接受不了,我也就没想在你面前提起我爸。
哪怕是我们在在一起了,我也想等合适的时机,再来带你见他。”
“这些年,你一边打球,一边还要照顾夏叔叔?”
见夏衍默认,韩荻不禁为自己过去的行为而倍感抱歉。
夏衍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他们父子可以说是相依为命地长大,要说过去的生活,在那封检举信被送去组委会之前,韩荻的日子显然要比夏衍幸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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