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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晚上九点,谭伊市长在电视上发布公开讲话,正面回应当上周日《不屈报》关于简·赫斯塔的“不实报道”
。
在讲话中,罗贝尔作为主导整个项目的实际负责人全程参与了连线,他们邀来了几个从圣安妮修道院出来的孩子,让他们当着镜头再一次复述赫斯塔有着一颗如何善良、纯洁的心。
随后,罗贝尔痛斥了某些“居心叵测”
的年轻记者,在缺乏实据的情况下凭空臆断、捏造谎言,企图误导市民,颠倒黑白。
当晚十点二十,ahgas没有作任何额外的文字说明,只是在官网上放出了一段视频。
画面中有一条走廊,一个红头发的女孩揪着一个瘦弱的少年一通暴打,那少年看起来非常可怜,他全程没有还手,只是不断挣扎着往外爬,可红发女孩不依不饶,只管对着那瘦弱少年饱以老拳。
在画面之外,还有一个苍白而惊恐的女声——
“打人……打人啦——啊啊,天哪……住手吧孩子——呜呜呜……来人啊——”
虽然画面上的男孩女孩都已经打了马赛克,但人们还是凭借那独一无二的发色认出了赫斯塔。
……这可谓是,铁证如山了。
这个红头发小姑娘究竟是有一颗水晶般心灵的小天使,还是一个行事暴虐凶残的潜在恶魔,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答案。
谭伊市市政厅整个哑火,打脸的证据来得如此之快,他们不确定ahgas手里是否还有其他未放出材料。
坏事接踵而至,一个小时后,ahgas预备役基地发布消息,将在次日早晨八点公布此次基地内部螯合物袭人事件作出详细说明。
要员们的电话被他们各自的亲友打到一直占线——怎么预备役基地内部还养着螯合物?且据说还差点给跑出来了?
与此同时,多位持有谭伊市大额城市债券的债权人已经开始预约次日的债券抛售,等到明天太阳升起,还不知道会卷起多少风浪。
罗贝尔只能脸色苍白地面对着这一切。
针对他个人的专项调查组已经成立,事情败露得如此难看,先前施予对手的影响,此刻全部变成了对自身的反噬——他将要面对一场来自各方的审讯,政治生涯彻底结束已是板上钉钉,晚年能否免除牢狱之灾还是个未知数。
一切怎会忽然走到如此田地?
恍惚间,千叶真崎临别前的话浮响耳际——“这就是原因。”
但当时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才激出她这样一句话?
罗贝尔皱起眉头。
他已经……有点想不起来了。
凌晨1点。
赫斯塔洗完澡一个人上楼,莉兹仍没有睡,她抱着电脑坐在公共区的沙发上,正围观论坛上大家的讨论——上面的大多数讨论,都让莉兹大为火光。
“你在看什么?”
赫斯塔一边擦头发,一边问,“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莉兹把键盘敲得啪啪作响,她正和几个无中生有的键盘党进行赛博交锋,眼看赫斯塔靠近,莉兹一下把屏幕转向另一侧,“你别看了,看得人来气。”
“为什么要生气呢。”
赫斯塔稍稍歪头,展开一个微笑,“这些评价,不会构成万分之一的我。”
……
……
一个月后。
肖恩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做了多少个手术了,他不断地发烧,退烧,意识在昏迷与清醒之间短暂反复游离,好像沉在一个漫长的梦里,分不清梦与现实的边界。
八月的第二个星期日,肖恩醒来,发现自己又长回了两只手。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在抬手的瞬间,他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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