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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季靖闲从楼上下来,全身穿戴整齐,手里还拿着车钥匙。
“靖闲……你要去哪儿?”
我试图拦住他。
“滚开。”
季靖闲与我擦肩而过,看也没看我。
“晚上还回来吗?”
“注意肠胃别喝……”
“酒”
字在巨大的关门声中淹没,世界变得寂然无声。
这是我认识季靖闲这么久,第二次见到如此可怕的季靖闲,与第一次相隔不过一月。
一个月前他在唐玦坟前与宋岭相遇,也是这样的暴怒,虽然两次被他发火的对象不同,但遭殃的都是我,上回他带着滔天的怒火直接在车里上了我,而这一次,他要我滚。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心中细细密密的钝痛慢慢盖过了背后的疼痛。
我捂着胸口茫然地想:这里不是早就认命了吗?为什么还会疼得这么厉害?
谁先动心谁当狗。
我不记得这句话是听谁说的了,一开始还只觉得是句非主流屁话,现在方知总结得真他妈到位。
是我心动的太早了,早在十年前的球场一瞥,我就泥足深陷。
我的爱意对于季靖闲来说,就是恒河沙数,多得不值一提,而季靖闲对于唐玦的爱意,又何尝不是一样?他也心动的太早了。
唐玦和我就像社会学家常说的“马太效应”
——“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
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我揉了揉酸涩模糊的双眼,才看清是刘姐发来的语音。
“小尘,跟季总说了吗?”
我打算用语音回复,但鼻音实在太重了,才改用打字:抱歉刘姐,他没有同意。
“那好吧,还是感谢你,我再去想想别的办法。”
我想要刘姐别白费力气了,季靖闲绝对不会和宋岭合作,但最后还是没说。
过了一会儿,刘姐又发来了一条语音:“不过武指刘姐还是要预定你,不然你该觉得刘姐在利用你了。”
我回复:不用了刘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季靖闲今天的态度给我日渐放松的心态敲了一记警钟,除非我想失去季靖闲,不然我绝对不能加入一个有宋岭的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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