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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差抓捕人犯,而且还是一口气绑了这么多人招摇过市,沿途经过村镇,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围观,当然也有人小声打听他们都犯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就见黄松摇着头,一脸愧疚的低叹:“都怪我们没管好村子里的人,竟然让他们造下这么重的杀孽,我现在都没脸去见县太爷了!”
他儿子黄远立马跟着大声嚷嚷:“爹,这和您有什么关系啊?这对狗男女有多没脸没皮,咱们村子上下谁不知道啊!
尤其是这淫妇,勾引自己公公,沉潭都淹不死她,她就是个祸水,是妖妃转世!
她惹出来这么大的风浪我们早就料到了!”
哄!
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舒春兰和郑宏这对‘狗男女’身上。
毕竟,比起血淋淋的人命官司,寻常百姓们还是对男女之间那些香艳故事更感兴趣。
尤其,现在的舒春兰头上还被扣上了个祸水的名号,这可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能得到的!
黄远一看大家反映这么激烈,自然又假装不经意的将舒春兰勾搭公公不成、被自己男人活捉然后送去浸猪笼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而且是每到一处地方,他都要重复一遍,还越说越熟练,中间添油加醋,连郑宏这个傻铁匠都不放过,直接把舒春兰说成了个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淫娃荡妇,郑宏更是个色迷心窍的淫贼!
其实,这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吧?
看看前头说得口沫横飞的黄远,舒春兰心里想到。
其实他们也不确定是不是她杀了舒天一,可是这个大好的除掉她和郑宏的机会,他们姓黄的怎么可能错过?甚至,为了确保她一定会死,他们还下了双保险——
如果舒天一的死的确是她干的,那么县太爷那一关她就过不了。
可如果不是,那么这一路往县城去,他们已经把她的名声给败坏了个干净。
这可不是仅仅在村子里丢人现眼了,她舒春兰的名号如今已经在整个县城里头都烂透了!
但凡是个有点自尊自爱之心的女人,谁受得了以后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所以,就算最终能成功从县衙里走出来,她也肯定活不成!
他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把她的退路都被全部截断了!
想清楚这其中的关键,舒春兰又不禁握紧了拳头。
她悄悄看了眼身旁的郑宏,却见这个男人就算身上挂着沉甸甸的枷锁,他的身形却一点都没被压弯,反而一如既往的颀长挺拔。
那张脸也绷得紧紧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黄松父子一唱一和的那些说辞对他没有任何伤害。
是真的没有任何伤害……和这个男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舒春兰知道他不是个善于隐藏心思的人。
这样就好。
她才悄悄舒了口气。
反正,这对父子的这点小伎俩对她是不奏效的。
她能活到现在,要是没点厚脸皮,怎么可能坚持到这个时候?所以,风言风语这把刀对她没用。
只要她不想死,她就不会去死!
因此,尽管这一路过去,黄远说得口干舌燥,也成功把沿途百姓们的情绪给撩拨得高高的,可是这个对不管舒春兰还是郑宏来说都没有任何作用。
他们俩尽管身披枷锁,可依然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大步往前走,俨然一身正气,根本不受旁人的言语毁谤所侵蚀。
看到这一幕,原本还私底下骂他们俩不要脸的人都不禁在内心深处产生了片刻的动摇……该不会,是弄错了?
黄远见状,他编造故事的积极性也大受打击,到最后,他说得都不那么起劲了。
县城坡子村有六十来里地,他们走了足足一天、到了傍晚时分才终于抵达县衙门口。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再开堂审理,官差就直接把他们给扔到了牢房里。
牢房就在县衙边上不远的地方,推开牢房大门,一股潮湿腐朽血腥的味道立马扑面而来,中间还夹杂着牢里一些人哭喊冤枉的声音,活脱脱就是一个人间炼狱。
舒春兰被熏得胃里一阵翻滚,她赶紧别开头。
那几个谷子村的混混见状,有一个直接吓得瘫软在地上尿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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