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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拉着忘忧衣袖疾步走去。
忘忧只得跟上他的步伐,瞧见钧异一脸严肃地执着缰绳,目光时刻停留在冯幼旭身上。
待走近了,冯幼旭放开她的衣袖,钧异的脸色才好些。
“少主,堂主。”
钧异点头行礼。
冯幼旭微笑着点了点头,径直上了马车。
钧异年近四十,胡子拉碴全靠心情整理面容。
但主要原因还是他至今未成婚,没有人体贴打理。
忘忧看着他的眼睛仍没有焦距,一片茫然。
二十多年前执行刺杀任务后他的眼睛便看不见了,但凭着听觉,不妨碍他做仓羽寨最出色的探子,倍受老寨主冯遁赏识。
忘忧点头微笑,仔细看着便能发现钧异茫然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真的瞎了吗。
忘忧时刻都有这样的疑问,但她凭耳辨物的能力还是钧异教的,真正到了他的境界,瞎与不瞎似乎没有区别。
冯幼旭撩开车帘将忘忧拉上了车,还不忘对钧异道了句:“走吧。”
他放下车帘转头看见车厢内竟有斑斑血迹,一抬头正见一滴滴鲜血顺着忘忧的左手指尖滴落:“阿姊!
何时受伤的……”
“没事。”
忘忧从车厢底暗格内抽出医箱,简单包扎好手臂上的划伤,对上冯幼旭担忧的眼神只是一笑:“不就流点血吗,不会死的。”
“什么死不死的,不许说这个。”
他眉头一蹙微带怒意。
忘忧不忌讳,他忌讳!
从阿娘离世到他被逼亲手杀了师父上位,他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字……
他揉着头就是想不出来方才忘忧是如何受伤的,他还是没有保护好她,这就是他的错。
况且方才鬼衣侯说她是内应,他竟有一丝迟疑,越发自责起来。
“阿旭……有些话我想说很久了。”
忘忧知道他最讨厌说教,她才会一次次欲言又止,但今天的情形让她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你最该相信的是你自己,从今以后就算我的话也不要全信……”
“阿姊,我不想成为阿父那样对任何人都疑神疑鬼的人!
为什么你们都要我追随他!”
冯幼旭打断了她的话,他没有错,阿姊也没有错,错的是每个人不同,为何要成为千篇一律的人?仓羽寨已经有了一个冯遁,他不会成为第二个冯遁!
车里陷入良久的沉默,忘忧知道冯遁教育太过偏激才激起他的逆反,现在她如何劝,只会让他更坚持自己的想法罢了。
冯幼旭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态度也软了下来,故意岔开话题:“阿姊,你如何知道他是鬼衣侯的?”
忘忧整理好衣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猜了猜,茶楼里的说书、写折子的入云鹤、能知道我都不知道的相思落、有着深不可测的内力、传说中鬼衣侯的打扮,这些结合起来,每一条皆印证了他就是鬼衣侯。
我只是诈了诈,他自己就承认了。
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他们会输,因为,他有求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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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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