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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是正月满十四,阿闯是二月满十四,是该叫阿姐的。”
庾氏好心解释。
长亭默默抬头看了眼已是轮廓分明、肤色被晒得黝黑,正昂着头神色严肃的俊朗小子,心里再默上一默,终究沉下声来亦扯开嗓门大声回应道,“唉!
闯弟!”
小姑娘声音脆生生的却故作江湖豪气,蒙拓被震得脚下一滑,险些栽在地上——陆家长女被石猛一拐,就像看着一棵葱在装蒜...
庾氏挨个儿介绍下去,长宁拽着长姐衣角怯生生地仰了头,糯声糯气地唤,“阿闯哥哥好...”
长亭就这么面对面地看着石闯的一张黑脸慢慢由黑变粉变红再变紫,最后紫着一张脸,张了几下嘴才结结巴巴说出话来,“陆...陆小姑娘好...”
石宣捂着嘴巴哧哧笑起来告诉长亭,“...家里没人叫阿闯哥哥,就我一个应该叫,可我偏不叫...阿姐你瞅他这怂样儿,被人一叫哥哥就脸红...”
长亭也跟着笑起来。
人一多,便热闹起来,男人们喝完腊八粥就往后院去射箭,两个庶女和敏碧陪着庾氏打叶子牌,石宣拉着小长宁去摘花儿,胡玉娘百无聊赖靠到长亭身边来,咬耳朵轻问,“为啥岳番和三爷都不在...”
长亭想了想,侧过身去轻声道,“岳三爷是石二哥的人,和石老爷没太大关系。”
“哦...这儿不是岳三爷的主战场呢...”
胡玉娘点点头表示了解。
长亭再想想,也没觉得胡玉娘说的有啥不对,一抬头却见石宛正拿眼瞅着她,等她瞧过去后,石宛便又将眼神埋下,如此反复几次,长亭索性不低头,一直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向石宛,石宛便一直未曾抬头了。
长亭因为她消停了,哪知停了手上的书,再一抬头,石宛已坐得靠她非常近了。
“石姑娘有事儿吗?”
长亭将书往膝上一放,温声问石宛。
石宛面上一红,如秋后海棠浅红潋滟,急忙轻摆手,重新坐得一派规规矩矩。
长亭深看了她一眼,暗叹一声,果然,无论何时,她就是看不惯姑娘家这样的做派,要说什么便说,要笑便笑,要哭便哭,当娇小姐的时候瞧不惯,经历过生死磨难之后,就更瞧不上了。
“石姑娘莫欲言又止,你一直瞅着我,我有点不自在。”
长亭容色淡淡的,干脆阖上书页,看向石宛,“要说什么便说,反正犹犹豫豫之后也是会开口的。”
她们身处内厢,外间打叶子牌的声音传不到里面来,里间的声音也传不出去。
石宛轻埋头,眼眶微红,手上狠揪了几下帕子,隔了良久才弱声弱气道,“听说陆姑娘家里人全过身了,阿宛一直不信且被吓得感叹世事无常,如今见陆姑娘却神容如常,阿宛便心想是不是传闻不足为信...”
长亭抿了抿唇角,极认真地轻言道,“你是智障吗?”
“吗”
字还没出口,敏碧便急慌小跑进了内室,几个大喘气后方忙慌道,“大长公主...真定大长公主要到冀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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