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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那汉家小儿,你可敢和我公平一战?”
论弓仁转过了身,看着坏了大蕃大业的郭虎禅,手举弯刀,大声骂道,他生怕自己带着部下群战,又会被那城头汉将说成是乱兵冲关,将他们射杀,此时却是直接挑战,想要将郭虎禅杀了。
“大哥,不可。”
李白看着那论弓仁,却是急道,这吐蕃使节,必是雄强之人,否则何以震慑那一百剽悍的吐蕃武士,此时他故意挑战郭虎禅,却是要趁机杀郭虎禅。
郭虎禅也知道面前的论弓仁不怀好意,但是此时此地,他若不战,有何面目再称男儿,这时他终于懂了几分郭泰北对他所说的战心,现在的他心无杂念,只求一战。
“怎么,不敢了,原来你等汉人只会说大话。”
论弓仁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
城楼上,沈玉门面色大变,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手握弯刀,一脸讥笑,仍自挑衅的论弓仁,手中的长弓被他捏得咯吱作响,关节发力处一片青白。
“你要战,那便战。”
郭虎禅挥手阻止了身后的李白相劝,朗声朝论弓仁大声道,接着一把扯下了身上的黑色华服,回头看了一眼李白道,“记住,大汉只有战死的男儿,没有避战的懦夫。”
晚春的玉门关,依然有些寒凉,郭虎禅上身尽赤,古铜色的肌肉如同钢铁般,论弓仁也没想到这个自称羽林孤儿的少年竟然这般带种,就算他心中恨极郭虎禅,也不由佩服他的胆气,而他身后那一百吐蕃武士亦是叫嚣起来。
论弓仁同样褪去了身上的汉服,露出了里面的银色软甲,他同样一把扯掉,他不能弱了气势,更不能给汉人口实。
“公子勇烈。”
四周的汉儿,野兵,镖师都是齐声高喊起来,谁个不佩服郭虎禅的豪气。
郭虎禅拖刀在地,看着对面解去内甲的论弓仁,却是朝身后李白道,“青莲,且为我歌,我必杀此獠。”
“好。”
李白本就心臆不平,胸中气血涌动,平日读的国史汉书,那些汉家武功如走马灯般浮上心阙,文思已如泉涌,大有不吐不快之感,此时闻得郭虎禅之语,更是血脉贲张,恨不得立刻成诗而歌,为郭虎禅以壮威。
“诸位,可有酒否。”
李白看着挥刀而前,已自迎向那论弓仁的郭虎禅,却是目不转睛,只是口中喝道。
“小兄弟,我这只有劣酒半囊。”
李白身旁,一个满面胡须的肥壮大汉解下腰间牛皮袋子,递到了李白眼前。
“酒烈否?”
李白看了一眼,只是大声道。
“酒若不烈,喝来做甚。”
肥壮大汉双目圆睁,面色不忿。
“好。”
李白一把拿过牛皮袋子,拔出塞子,仰头就灌,不须臾间,半囊酒便已入喉,胸膛起伏,面若火烧,只是一双瞳子仍旧清亮。
金铁交鸣,刀声大作。
郭虎禅已和论弓仁厮杀一处,他练得杀人刀,第一次毫无保留,竭尽全力地施展出来,双手握着的大夏龙雀如同暴烈的毒龙一样,一刀接着一刀,罩向论弓仁,气势之盛,一时无二。
“严风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坚胡马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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