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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开了小旅馆,迎着夜风酒醒了,林豆看着满天的星有些感慨:“蔊菜,你说咱们班长和连长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干部和兵上下级的关系。”
郝汉阳掏出香烟闷闷地说。
“班长为什么复员,真是因为虚报年纪的问题吗?我不信当时他进连队连长没查过底。
再说,小叶子复员那年,他家遭了灾,他都没有回去跟着部队出任务,别说你不知道!
就算不给个嘉奖,也不该是复员!”
郝汉阳冷笑:“事到如今能说啥!
你说,我们能说啥?”
林豆笑了,摇着头:“我能说啥,小叶子来当兵为了啥谁都清楚!
不就是多条活路吗?连长今天也好意思来!
他妈的,少将了不起啊!”
郝汉阳拿着烟的手指都哆嗦了,“土豆,我是个现役军人,有些话我不能说,但我可以告诉你,连长让小叶子复员没做错什么!”
林豆摆了摆手,“行,我不和你说,咱们兄弟一场,有些事说了真他妈没趣。”
“土豆!”
林豆一句话也不说大步离开,兄弟情分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便淡,曾经穿一条裤子的人也会有不同的认知,这就是时间带给他们的领悟。
……………………
麻团卷着身子躺在张新叶的身边,不时看看情况,小眼睛迷成一条缝,蹭了蹭床单给那个不省心的爹拉了拉被子。
房门被人敲响,麻团不敢去开门。
直到门外传来有几分熟悉的声音:“我是高韧,麻团开门。”
麻团起了身开门站在门边看着刚才先走的高韧,“叔叔,有事么?爸爸睡觉了。”
高韧笑了笑,拎着方便盒走了进来,看了躺得四仰八叉地张新叶,弯腰给那人拉了拉被子,“麻团一个人照顾爸爸?”
“土豆叔叔刚走。”
高韧点了点头,他刚才在车里看见了,将一盒子点心递给麻团,“刚才我看你没吃什么,吃点蛋糕?”
“叔叔,我刷过牙了。”
高韧:“吃完再刷一次,饿着肚子睡觉不好。”
“我会变成小猪的。”
“你爸爸本来就像猪。”
麻团扭过头看着睡得口水都流出来的张新叶,默默接过蛋糕,有个不长脸的爸爸真是孩子的悲哀。
“叔叔有话和问你,麻团可以和我聊聊吗?”
麻团掰着手指坐在床边紧张地看着高韧,“叔叔?”
“只是想和小男子汉说说话。
别告诉你爸爸。”
“是爸爸的事吗?今天爸爸惹你不高兴了,你不想买我们家茶叶了吗?”
“不是。”
高韧脱下了手套,走到简陋的桌子边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你能和我说说你家里的事?”
麻团咬着手指头,想了半天才问:“那你要买我家茶叶吗?”
“小滑头。”
高韧刮着麻团的鼻子,这小鬼头怎么总是记得茶叶啊。
麻团捂着鼻子臭屁地说:“奶奶说不能刮鼻子会塌的,不帅了!”
高韧胸腔震动,低沉地笑声在室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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