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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薛子染从冰室出来的时候,皇上已经等在了那里,看薛子染脸色苍白,浑身湿透,甚至连头上都结了一层冰,而一旁的玉贵妃虽然好些,但是也是一样,面上有几分伤感。
“还不快伺候主子去换衣服,赶紧备水沐浴。”
薛子染在从假山摔下来的同一年就中了这个毒,只有极为寒冷的环境才能缓解他的不适。
这也是七王府和玉贵妃宫里有冰室的原因。
皇帝叹了一口气坐在那里,想到了太医说过的话,这样的方法虽然能够缓解毒素,但是同样也是极为伤身的,看子染不过二十有余就已经如此体质,他如何能不心疼。
直至今日,当初的罪魁祸他已知晓,可是即便这样,他如何能够处置。
眼里闪过一丝的厉光。
男子总是比女子动作快些,不多时薛子染就从浴房出来。
“儿臣见过父皇。”
“快坐下,正是虚弱的时候。”
皇上看他脸色仍是并无一丝的血色。
有些心疼,不管在朝堂上如何算计,如何雷厉风行。
对这个最小的儿子,皇帝总是有着多于别人的几分宽容,也多于旁人几分真心。
“谢父皇,儿臣并无大事,已经习惯了。”
短短几句,竟是让人心酸。
每两个月左右就会病一次,现在病的频率已经明显的高于之前了。
“之前朕已经安排人在宫外为你多方寻访名医,宫里的太医也在不断的研究,终有一天,你会好的。”
看着小儿子俊朗的脸庞,皇帝安慰他道。
薛子染微笑点头:“多谢父皇的关心。
有些事,尽人事听天命就好。
这事儿并不十分重要,倒是有一件事儿,儿臣还想着向父皇求一求。”
“哦?你且说说。”
“秋日里父皇赏赐给儿臣的冻顶乌龙口感委实太好,儿臣厚颜,还想再想皇上求上一些。”
皇上一听,大笑起来,子染就是这点最好,也最合他的心意。
“既然喜欢,自然是好,不过你也该知道父皇的习惯,想白得去,自是不可能的。”
薛子染也笑:“那倒是要差人赶紧的将棋盘摆上了,儿臣可是迫不及待。”
待玉贵妃出来,见两父子激战正酣,再一看周围,那个身影不在,放心了些许。
泛起一抹冷笑,低声问身边的贴身大丫鬟:“玉婕妤什么时候离开的?”
丫鬟拢翠回道:“您进去冰室之后玉婕妤就离开了,她与皇上不过是前后脚。”
玉贵妃不在多言,端起谦和的微笑,来到父子二人身边:“战况如何?”
子染仰头看母妃,笑的像个孩子:“为了赢父皇的冻顶乌龙,儿臣自当是全力以赴。
只盼父皇能够稍微谦让几分。”
从棋面上看,确实是薛子染更胜一筹。
皇上瞪他一眼:“你这孩子,父皇乃是长者,本就是你该谦让,倒是让父皇让你,如此也太不成器。”
虽是如是说,但是倒是看不出一丝的不满意,反而是心情极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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