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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有一把剑。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
生出剑脉的人,一定是天生的剑者。
怎么会是、千年废物邹娥皇、
长出了剑脉?!
何渡心神震荡,方才被剑气荡伤的心脉还没有好全,又哇地吐出了第二口血。
“咔嚓——”
他听见了自己的本命灵笔从中间裂出了一条痕迹。
院口处,那逆着光站立的女修,还是垂着花白色的头发,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她眼角微垂,已然生了几道细纹。
老意,出现在一个修士身上,往往就离寿元将近不远了。
但是当老了的人是邹娥皇的时候,她握着手中的宽剑,剑尖在阴湿的泥里划出一道分明痕迹。
明珠只觉得,邹仙长在那一刻竟这样的年轻。
脚步声踏在细碎的叶片上,光影一点点变换,直到那身影立在明珠前,跌跪在地上的明珠才好似怔然回神——这往日最是秀丽齐整的姑娘此刻面容脏污,身上的喜服全都是细碎的划痕,脖子上还有刚刚挠出来的血痕,尚未结痂。
这姑娘听见,终于拔出剑的邹仙长,声音温和地对她道:
“明珠姑娘,愿意跟我走么?”
愿意。
我愿意的。
然而明珠喉咙哽住,在仙途真的出现在她面前的刹那,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心中的惶惶不安,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化作点头。
她心说:我是愿意的。
邹娥皇得了点头后轻轻笑了,她面容平和,带了一种明珠说不上的慈悲,在那刹那,明珠只觉得像是故事里的真仙人走了出来。
真仙人不一定是长得仙姿玉骨,但一定有这世上最冰心透彻的好心肠。
下一瞬,何家舅甥两人就看见这拔了剑的邹娥皇转身,平静地说:“今日我就要带她走,你们谁来拦我?”
剑身质朴,然而冷光刺目。
何渡眉眼沉了片刻,如今老祖下落不明,何家在这个关口上和这人对起来显然是不明智的,但是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走,这等屈辱
还没等他理出个顺来,就听见自己那一直嚎啕的侄儿忽然停止了哭声,只剩下一二声微弱的抽噎。
何富贵:“她、她是我今日要拜堂成亲的娘子,你凭、凭什么带她走!”
邹娥皇低头看了他一秒,然后左手一抖,宽剑发出一声剑鸣,闪着剑光的剑尖在何富贵喉前半寸停下。
何富贵咽了一下唾沫,弱弱地又把脑袋别到了舅舅腿后。
只听见邹娥皇好笑地叹了一口气。
她说:“我凭什么带她走呢凭她愿意跟我走。
如果这个理由你不接受的话,那我只能凭这把剑了。”
何富贵:“!”
他心尖一跳,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对面的人剑已出鞘。
目光望去,那失了一臂的女剑修,收起了宽大的厚剑,用纤长有力的左手,牵起了他的未婚妻,明珠。
邹娥皇步履从容,好像只是来做客一场。
“咳、咳。”
等看着邹娥皇邹娥皇走出院子口去后,何渡身形摇晃,再也支撑不住地倒在了地上,他眼里闪过一丝的惊疑不定。
原本邹娥皇的修为是多少他并不清楚,但是刚刚的他看的分明,化神巅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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