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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戌时一刻饭宴才散,由于和师兄弟妹们打闹捂了一身热汗,江流年只得去后厨烧些热水。
江流年拎着水桶从后厨出来走在廊道,偏过头就瞧见站在梅树下的问无恙。
“阿恙,外边这么冷,你怎么不回房休息呢?”
江流年放下手中水桶,朝着问无恙走来。
听到声音,站在原处的玉人收起玉笛藏在衣袖中,敛起眼底的悲伤转过身,“年儿。”
轻和的笑在脸上漫开,衣角猎猎飞扬,这么一看有一种凌乱朦胧美。
“阿恙,今夜可没有星星让你看,赶快回屋吧。”
伸出手扯上问无恙柔荑,“你的手好凉呀,我给你暖暖。”
说着已将她的双手捧在自己手掌心里吹气,当指腹触到柔嫩温热的唇片,问无恙慌张地抽开了。
那股暖暖的气息仍旧在指间凝绕,同时也躁动起那颗不安的心。
“年儿,我...我先回房了...”
不知为何,自己不敢面对江流年那双清澄明亮的眼睛,似乎多看一眼便会沉溺下去。
“诶?”
望着问无恙离去的背影,江流年不知何措,然后尴尬地揉了揉头发,提着水桶回屋了。
推开门,一阵风席卷而来,波动着屋内幔纱摇动。
问无恙刚踏进房内,从上而下一个东西便触到她额头,惊得她不敢乱动。
这丫头在我房间放了什么?问无恙皱了皱眉,眼珠向上动了动,奈何房间太黑,看不清一丝东西。
绕走了几步,点燃屋内油灯,房间才通明起来。
房间玄关处,堂厅内上空,还有床榻幔帐两侧全都悬挂着彩色的纸鹤,高低不一随风飘动,为这稍稍清冷的房间平添几分暖味。
问无恙仰起头,伸出手指勾勒一个纸鹤细细摩挲,每一处折痕都看的十分认真。
这丫头脑袋里怎么装这么多小心思呢?容不得一丝责怪,唇角的弧度不知不觉扬起。
夜已深,北风呼呼直吹整个翎岳山脉,所到之处无不张扬着刺骨的寒冷。
唯有阁中某个房屋内袅袅升起的悦耳笛声,让这个冬日融入暖暖意蕴。
“阿恙,我美吗?”
江流年转过身,双手背于身后,一袭红衣立于茫茫雪雾中。
待雾渐息,少女的脸庞便十分清晰。
墨发长披轻绾,额间一缕刘海轻扫如同繁星黑曜的眸子,面若桃花漾起盈盈笑意。
一阵风吹来,发带飘飘随之摇动,显得身形更修长纤瘦。
见对面人不回答自己,江流年便眼眸含笑走来,一步一脚印恰到好处十分轻盈。
凑近问无恙,江流年歪着头对她俏皮地一笑,又接着问刚才的问题,“阿恙,你说嘛,我这样美吗?”
她的眼睛很有灵性仿佛会说话一般,怜爱地让人不忍拒绝。
看着她对自己笑,问无恙脸颊稍红,眼神偏向其他处不敢直视,“年儿很美。”
江流年很满意这样的答案,于是乎伸长脖子又凑近了几分,带着挑逗的口吻又问了一句,“那,阿恙可喜欢我?”
周身被她的气息包裹,问无恙不由得紧张,这种紧张比往常都更加强势,甚至心脏都开始抑制不住地砰砰乱跳。
“阿恙你说嘛,你可喜欢我?”
江流年耐着性子接着问,口吻也比刚才娇气起来。
“年儿...我...”
问无恙怔怔地盯着面前人,手指无措地摩挲衣袖布料,吞了吞口水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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