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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雪一直不停,院子中铺了厚厚的一层,树梢上也挂着沉甸甸的雪。
陈皮一听到丫头生产的消息就赶来了,一进门陈皮就看见二月红站在雪地中,背影说不出的萧条。
陈皮一直知道,师父对师娘好的没法说。
陈皮印象中,二月红永远是刚硬的模样。
当然,除了在台上唱曲的时候。
这也是陈皮觉得二月红唯一比较娘的一点。
二月红表面温润,可真正了解的人才知道,他从来都说一不二。
二月红执拗,可他也有胆略。
今天陈皮见到的二月红是那样无助,惶恐。
他突然觉得,如果师娘出事,这院子里的人都会乱,他也会乱。
二月红心系丫头,外面又风天雪地,他只觉得眩晕,还好有人扶住了他。
“陈皮?”
二月红一点都没有发现有人靠近,一时间看到陈皮有点恍惚。
“师父,师娘不会有事的!”
陈皮不忍心师娘受苦,亦不忍心师父这副模样。
二月红看了一眼产房,心中的担忧更甚。
不过,他现在不能倒下,他要等着丫头安安全全的,“陈皮,你扶着我进屋。”
产房中,丫头口中含着姜片,手紧紧的抓着床单,眼睛都开始涣散。
“孩子!
孩子出来了!”
不知道谁传出的声音,二月红一下就坐不住了,跑到产房,想闯进去。
陈皮跟在二月红身后,走到产房门口,还是止了步。
稳婆见二月红闯进来了,一时间顾及不上。
而且她们也是之前给丫头接产的旧人,知道是劝不住的。
“二爷,你好歹再等等,现在只出来一个孩子,还需要一会时间。”
房间中人多,丫头的床头还立着屏风,二月红也看不真切,只是唤了一声,“丫头,你还好么?”
只是出来一胎,丫头觉得自己的力气全都用完了,身体散了架,就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二月红的声音传来,丫头突然有了力气,她不能对不起肚中的孩子,也不能辜负二爷,“二爷……我还好……你……等着我……”
又是一波剧痛袭来,丫头说都不全话,可好歹是有了力气。
稳婆又惊又喜,忙忙的开始接生。
或许老天可怜,折腾了许久,孩子总算是全都出来了。
二月红感觉自己的心被放到火上烤一般,焦躁不安,现在终于安全了。
只等稳婆从丫头身边离开,二月红立马凑到床边,都没有来得及看孩子一眼。
丫头刚生产完,脸上的没有一丝血色,狼狈的要命,却让人格外怜惜。
“丫头……没事了……你安全了……孩子也安全了……”
二月红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丫头勉强还有一丝力气,她只觉得圆满了,“二爷……我们赌赢了……孩子安全了……”
府中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二月红把丫头安置妥当,唤来大夫询问丫头的情况。
“二爷,夫人吉兆,母子平安。
可是,这次却是伤了身子,以后夫人的身子更弱了,恐怕是不能再生产了。”
二月红默默的听大夫说完,他当然记得大夫说过丫头的情况,他只是怕丫头的身子缓不过来。
丫头不再生孩子,这不算坏事,但只怕丫头知道了伤心,“这件事以后莫要提一句,你只管开方子就好。”
二月红和大夫说话的时候,陈皮刚好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他只关心师娘安全了,至于以后的事,他才不会去挂怀,自然不会多嘴。
只是生孩子这件事,在陈皮心中也算有了阴影。
他想着,以后自己如果有了一个放在心坎上的人,断然是不会让她去经历这种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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