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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什么人啊?我不就是那麻烦多事儿的败家娘们嘛,您对这评价可是刻骨铭心,我都明明白白告诉你了。
甭管别人私下怎么说,你要附和一句我就跟你没完,没想到你不光随声附和。
心里还认同的很呐。”
脸红的胡副将想力挽狂澜:“不是,夫人,冷大人他只是顺口一说,顺口一说,那都是我们瞎说着玩的,莫名其妙被他记得了。
他铁定不是故意说你的。
你看看你,一点也不麻烦多事,更不败……。”
小谢在旁边压根都听不下去了,只觉胡副将这就是裹乱,分明的火上浇油。
当场就拽了他的胳膊,要把他拖走。
任倚华哪是那么好相与的人?当时就快步走了过去,干干脆脆地关了门。
她后背靠在门上,神情倨傲:“说我败家?是,我的确败家,就因为我败家,才把钱借给跟我没一钱银子关系的你们,就因为我败家,在京城的时候才一年多没收进来一个铜板。
就因为我败家,当初结亲的时候连屋里的镜子都是破的!”
冷澄气得面色通红:“这回轮到你翻旧账了是吧?”
倚华绝不示弱,高声答道:“对!
我这回还就翻旧账了怎么样。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难道我还怕跟你说这些,不如今儿个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些年来我们算算清楚,究竟是谁败家谁过分,谁对不起谁!”
胡副将冷汗都流下来了,小谢暗自后悔,怎么没早点把他扯走,搞得两人齐齐落到这等尴尬境地。
冷澄死死盯住任倚华,眼睛里直要喷出火来:“夫妻这么多年,为了几句话,你就要跟我算账?”
倚华话一出口,也隐隐有些后悔,可是有外人在侧,她决不能输人又输阵:“算账又怎么样?我们之间那些事儿,早就该理理清楚了。”
冷澄几乎要咬牙切齿,说话也越发不管不顾起来:“任倚华,你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儿,非要理理清楚不可?自打到西北以来,你就跟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什么事一不顺你的意,你一不问二不管,直接就跟我撂脸子。
说到底,你还是看不上我是吧?嫌我如今落魄,没钱没势没地位,连个得力的人都找不到。
真是……我早该想清楚的,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甘于清贫?要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们还不如……。”
他还没说完,脸上就先挨了一耳光。
直直打在右脸上,力道不大声音却不小,清清脆脆“啪”
的一声,落在所有人耳朵里都震了一下。
倚华的手收了回去,还颤个不住。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偏偏话说的坚定:“冷子澈,我若真是你说得那种人,早在你贬官罚俸的时候,我们就该夫妻缘尽了。”
她微微眯上眼睛,声音有些艰涩:“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为人做事,从来都是这个样子。
你不如自己想想,从到西北以来,不甘于清贫的,一直放不下的,自觉矮人一头的,到底是谁?是我任倚华?还是你冷子澈?”
冷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他呆呆看着面前的人,眼神茫然而痛苦。
“这镇州的官衙真不是人待的,我以前在家还不觉得,到了这儿才明白家里的好……。”
“害她从京城辛辛苦苦到这里来,元是我对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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