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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小红去通知月娘,将醉倒的楚殇带走。
月娘让龟奴弄走楚殇后,却留在我房里,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
我歪着头看她,笑了笑:“月妈妈有事跟我说么?”
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坐吧。”
我倚到窗前的椅榻上蜷着,“小红,给月妈妈上茶。”
月娘跟着坐过来,小红奉了两杯茶,放到榻上的矮几上,乖巧地退了出去。
我端起茶,用茶盖拔开水面上浮着的茶叶,慢慢喝了一口。
月娘到底是个玲珑人,也不理我摆谱,看我放下茶盏,才将手里的用丝绢包着的东西放到矮几上,推到我面前。
我诧异地扬了扬眉,打开那丝绢,赫然现出一张银票,牵平银票,眼睛扫到上面有黄金一百两的字样,我笑了笑,把玩着那张银票,讽刺道:“是我昨晚卖身的酬劳么?”
我其实不太清楚姑娘与青楼之间是怎么分成的,不过我分的钱连竟拍价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这青楼可真够黑的,吞那么多。
不过我知道自己的事,即使她一分钱都不分给我,我也无话好说。
何况我昨晚拍的价钱太高,十分之一已是叫人眼红的抽成了,若我逃得出去,这笔钱能让我舒舒服服、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姑娘何必说得那样难听。”
月娘的表情淡淡的,“经过昨曰,你以为我还敢让你卖身么?”
“是呀,寂将军会吃醋呢。”
我恶意地笑笑,将银票放回绢缎上,“将军的独占欲是很强的。”
“即使没有寂将军,姑娘也不必再卖身的。”
月娘的表情还是那样平淡,“姑娘冰雪聪明,心里跟明镜似的,不用我明说了吧?”
她指的是楚殇吧,楚殇已经对我动了心,拿出那么多钱来拍我,也是想一次便绝了其他男人的妄想,纵然昨晚没有白衣宇公子和寂惊云的出现,楚殇也已是打定主意,不会再让其他男人碰我的。
我的唇角浮出嘲弄的弧度。
又如何?他以为这样做,我便会感激他么?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如果是真正的蔚蓝雪落到这里,想不出那么多主意来自保,那卖身接客,不就是已成定局么?他有什么权利这样对待我,对待蔚蓝雪?就因为他身上那莫名其妙的仇恨?简直可笑!
该还的,蔚家和蔚蓝雪也已早还完给他,所以现在不是我欠他,是他欠我的,他该还我!
“既然这样,你们还是要把我继续囚在这房间里么?”
我淡淡地笑着,试探她的反应。
“姑娘现在是寂将军的人,如果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倚红楼也不好交待。”
月娘瞥我一眼,轻笑道,“姑娘还是呆在房间里,安全些。”
“那是,如今对我来说,还有哪儿比倚红楼更安全?”
我冷笑,一语双关地道,“我在倚红楼出了事儿不好交待,我在外面出了事,倚红楼也不用交待。”
月娘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加了把火,接着游说道:“月妈妈也知道说我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是不会做傻事,跟自己的姓命过不去的。”
月娘抬看着我,别具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笑道:“姑娘当真是想明白了才好。”
“我想得再明白也没有了。”
我笑道,知道她有些松口了,“何况,月妈妈楼里的姑娘,不都是可以自由出入的么?要是她们知道我一直被关在这房间里,也会觉得奇怪的吧?”
要是让那些姑娘们知道我是被逼关在这里的,不知道会不会给有情有义、济世救人菩萨心肠的月娘产生些什么疑惑的想法呢?我笑眯眯地看着月娘,透着我眼里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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