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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守不住,我们还可以在金陵安顿下来,长江以南,也是大好河山。”
皇上想了想说:“是个好主意,只是我有些担心,万一洪国盛也仿效琰亲王和严横他们,趁机占领金陵,自立为王呢?”
我一下子卡住了。
也不能说皇上多虑,如今朝廷乱象已生。
那些手握兵权的人。
本来就称霸一方,不可一世的。
若有机huì称王称帝,谁不动心?先帝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修缮陪都的结果,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要是历史再重演一次,不仅皇朝失去了最后一块根据地,国库里只怕再也拿不出钱来建什么新都了。
故而我点头道:“皇上顾虑得也有道理,就算洪国盛本无此念,突然拨给他大笔钱财让他修筑城墙和宫室,也可能会勾起他的野心和贪念。
战乱与天灾交替而至,天道有变,人心亦乱,到时候我们后有追兵,前无出路,那才真地完蛋了。”
皇上叹息:“就是出现这样的结果啊。”
我不由得一阵心灰,伤感地说:“想不到,关jiàn时刻,连个靠得住的人都找不到。
皇上有三个皇兄,四个皇弟,只是这些人比洪国盛更危险,派他们去建新都,等于送给他们一个自立门户的机huì,多半又是琰亲王第二。
可惜我是女人,不然,别的能耐倒是没有,最起码,不会背叛皇上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说到这里,我想到了一个折衷的办法:“皇上,您有没有比较忠厚本分的臣子,找几个,然hòu让崔总管陪他们去金陵。
皇上只任命他们做副手,让崔总管为总领事,崔总管是个太监,应该不至于想到谋朝篡位什么地。
那几个人既然是副职,官位又并列,没有上下级关xì,也不会形成唯某人马是瞻的现象,这样应该就比较安全了。”
皇上眼中也露出了惊喜之sè:“真的,我怎么没想到从太监中选人呢?就如姐姐说的,他们谋朝篡位的可能xìng不大,而且他们还有一个优势,因为是太后和皇上身边的红人,那些官员也不敢不听他们的调遣,就怕……”
“就怕什么?”
“就怕太后舍不得。”
“太后的工作还是我去做。”
虽然满口应承,心里还是觉得挺难为母后的,以前是琰亲王和她,还有皇上一起议政,后来是皇上主政,她当当隐形地高参,rì子过得优哉游哉。
如今琰亲王跑了,皇上要亲征了,留下她一个人苦苦支撑,我还自作主张把她最得力的助手崔总管给调走。
不知母后会不会伤心,会不会觉得我只想着帮皇上,就不顾她的感受了。
因为愧疚,一进紫薇阁我就跪倒在母后面前。
她一把拉起我:“音音,你这是怎么啦?”
我靠在她的肩头说:“母后,儿臣对不起你,给你惹来了许多麻烦不说,还把你地人都支走了。”
她语气平和地问:“是不是崔总管地事?”
我吓了一跳:“啊。
母后您都知道了?”
我跟皇上说完话就往太后这里赶,路上根本没做任何停留,难道那通风报信的人还抄小路不成?
他怎么传递消息的还在其次,关jiàn是,会不会我跟皇上的每一句对话,太后都了若指掌?
直到这一刻。
我才现了母后的jīng明与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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