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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和莫先生都听住了。
两人都明白,碰上行家了,这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不好糊弄,还是给足了价买下吧。
最后,一万九千二百两成交。
王壑等人收了银票和散碎银子,告辞出来。
有银子了,张谨言觉得气壮了不少,不自觉地咧嘴笑,紧挨着王壑走,道:“哥,咱们去哪吃饭?”
王壑道:“先更衣。”
张谨言一楞:“更衣?”
王壑道:“不对,先把骡子卖了。
往后用不着骡子了,得买马。
先也不用买马,先去置办两身衣裳,不然咱们就这么牵着骡子、戴着斗笠去醉仙楼吃饭?”
张谨言“哦哦”
,赞他想的周到。
他又问:“哥,咱们住哪?”
王壑道:“去方家。”
张谨言又一愣,“忠义公?”
王壑点头道:“对。”
所以他要换衣裳,恢复身份。
霞照是江南纺织中心城镇、江南织造总局所在地,绫罗绸缎数不胜数,绣坊、成衣铺子也多。
很快,他们寻到一家成衣铺,进去挑了几身衣裳,又寻了一家客栈,当即梳洗换衣。
老仆就不说了,且看王壑和张谨言:
王壑换了一身宝蓝色的锦袍,俊面如玉,剑眉斜飞,双目沉凝如渊,直鼻下、红唇上淡淡一层绒毛,观之如朝阳旭日般蓬勃、温暖,使人亲近!
张谨言则是一身藏蓝色锦袍。
他的世子吉服是栗黑色绣金线玄武,他穿惯了这种厚重、沉稳的颜色,不习惯穿鲜明的色彩,故而挑了藏蓝和玄色。
也是一张俊朗的脸,自小在西北关外晒出来的栗色肌肤,健康英气;八字浓眉配着沉静的杏眼,嘴唇稍厚,唇上绒毛要比王壑的颜色深一些,慢吞吞的罕言寡语,不知道的都当他是个憨的,岂知他大智若愚。
两人对视,彼此会心一笑。
这一换,又恢复了世家子形象。
三人便往醉仙楼去了。
坐在醉仙楼的二楼雅间,窗外就是田湖: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连绵的青荷随着清风吹送,荡起层层碧波,更凸显一支支粉荷亭亭玉立。
碧湖中间,十字柳堤交叉分割这碧波,分成了四小块湖面。
四小块湖面之间,拱桥飞渡,柳带飞扬,轻舟在莲叶间穿梭,歌声飘荡……
张谨言满足地舒口气,感觉就像坐在京城如意楼上,不过如意楼窗外是皇城,对着连绵的宫阙。
“江南水乡的确不一样,连歌都软绵绵的。”
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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