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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将军侍寝,这么快就出来了?”
谢律瞪了唐济一眼,反唇讥道:“庄主才是,近来气色不错,说起来,怎么不见夏公子?庄主同夏公子亲如手足,之前在枫叶山庄谢某还见夏公子力劝庄主侍奉成王,若他知道庄主原来早已觅得宁王这般比他那主子好上百倍的明主,该替庄主高兴~才是。”
云锦行宫之中,二人房门,堪堪斜斜相对。
谢律推门进屋,只听得唐济在门口轻声道:“我从在枫叶山庄见着你时起,就道你……便是活着,也始终陪得了他一时,陪不了他一世。”
“你莫要乌鸦嘴!
我可还是要回去他身边的!”
唐济叹了一声,拧开手中酒壶,默不吭声喝了一口。
却被谢律突然回到门边一把抢下,仰起头,更狠狠灌了几大口。
擦了擦颈边的酒渍,凶巴巴地把酒壶递回给唐济。
“过去五六年来,宁王府西南线报书信上,总是一个‘唐’字印,我总还在想,许多年来从这西南使手中拿了那么多线报,却从来没机会得见认识。
将来有机会去了洛京那边,一定要得个空见个面、把个酒才是。”
“没想到……却竟然是你。
话说你们枫叶山庄,主业不是做丝绸茶叶生意的么?”
“枫叶山庄生意遍布大夏各地,甚至广博海外,顺带收罗与传递情报,不也正合适么?”
“说起来,过去每次收到你的信,都是那种花毛信鸽送的。
我一直觉得你那鸽子挺好玩的,特别通灵性。
话说,我也在枫叶山庄里住了数日,如何都不曾见你那鸽子?”
“我分明养了一院子,日日都在飞,将军没看到?”
“枫叶山庄那鸽子我抓过来看过,都是普通鸽子。”
“普通不普通,身上没带着书信,又如何看得出?”
谢律一时无言,过了一会儿又讪讪道:“像你掌管云盛南疆那么广大地域的情报,将来主子登基,起码官拜三品吧。”
“谢将军见笑了。
不比将军,五年前就已正了二品。”
“我、我那个时候是年轻不懂事而已。
但是、但是庄主与我不同,你又是何必……”
又是何必,守着家大业大却偏要卷入这纷争烦扰,专为宁王府卖命呢?
唐济苦笑一声:“又不是我自己选的。
家父过去便是皇贵妃的人,枫叶山庄二十年来始终效忠于宁王府,你叫我接手之后能怎么办?”
原来如此。
谢律恍然。
备受皇上宠爱的皇贵妃,宁王与英王的娘亲,那个在他看起来一副娇柔媚态目光盈盈的“弱女子”
,原来早在那么多年之前,就开始未雨绸缪替宁王的将来铺就道路了。
窗框一声轻响,一只花毛鸽子扑棱着停了上来。
唐济伸出手去,那鸽子歪了歪头,灵巧地跃到了他的袖口上,他则从鸽子脚上解下小小的纸卷。
“确切消息。
荀阁主他……果真如今人在成王府中。”
谢律倒不似唐济般目露忧灼。
只一笑,对那小东西叫了一声“过来”
,那鸽子倒挺通人性的,一展翅,又扑棱到谢律掌心去了。
“谢将军……不担心荀阁主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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