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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知道他又被自家媳妇取笑了,嫌弃地嗔道:“小时候那些打,难道是白挨的,我岂能不知道钱多钱少,三万两白银是何等大的数目,我的意思是,在三哥他岳父家,他那舅兄不是头一回了。”
毓溪正经问:“你真知道钱多钱少?”
胤禛气道:“我若连银两都不识得,咱们还在阿哥所住着呢,皇阿玛与额娘能放我们出来?我方才不还提醒你,往后要算着些过日子,攒下钱给弟弟妹妹们成亲用,你忘了?”
毓溪憨憨地笑着,哄他不要生气。
要说平日家中过活,他们夫妻极少提及钱财,胤禛所求无非笔墨纸砚,或马匹刀剑,皆是长学问长本事的,毓溪无不安排周全。
如今佟家虽不再往四阿哥身上花钱,但自家也是鼎盛富足之门,阿玛心疼女婿,得了好的字画都往女婿书房送,因此家中除了吃穿之外,几乎没有额外大笔的花销。
今日难得提起金银来,毓溪被三福晋娘家哥哥的赌资吓了一跳,见胤禛满不在乎,才以为他还是小时候那样,被皇后娘娘宠坏了的。
“戴贵人十几年也攒不下万两白银,他们随便赌一赌就不见了。”
胤禛有些生气,“董鄂家怕的,还不是没了那么多银子,他们赔得起。
怕的是皇上追究,朝廷大臣弹劾,老八福晋的阿玛郭络罗明尚,不就因诈赌判的斩监候。”
毓溪小声道:“今日大喜,别提这些事了,这里是七阿哥的家。”
胤禛点头:“说的是,不提了,大吉大利才好,我们回家再说。”
夫妻俩有默契,立时结束了这个话题,不久后哈达纳喇氏的双亲来向皇子们问候,一并其他来赴宴的宗亲贵族与朝廷官员,也来与阿哥们说话。
两口子应付自如,毓溪与女眷们能谈笑风生,而胤禛向来言语谨慎,不免叫人觉得他清冷些,好在众人都习惯了。
待得这一波热闹过去,胤禛见十三乖乖跟在他们身边,却不见两个妹妹,环顾四周也没见身影,但听胤祥说:“七姐姐和五姐姐去陪七嫂了,说咱们在前头乐,七嫂一个人怪寂寞的。”
毓溪笑道:“也就咱们十三最老实。”
胤禛问弟弟:“你真以为,她们陪七嫂去了?”
十三眼中,是单纯的好奇,问道:“那……她们去见舜安颜了?”
毓溪给弟弟夹菜,一面对胤禛笑道:“我们十三虽老实,可也聪明得很,你说呢。”
胤禛说:“也是个淘气的小子,胤祥,伯父送你蛐蛐儿,是给你解闷的,可不许和胤禵拿着去与九阿哥斗,宫里严禁斗蛐蛐儿,有斗就有赌,明白吗?”
“是……”
“若敢包庇十四,或是与他一同去斗的,正月就趴在床上过吧。”
十三怯怯地哆嗦了一下,好在有四嫂嫂护着,毓溪说了胤禛一顿,哄着弟弟说:“改天拿四哥家来玩,念佟还没见过大蛐蛐儿。”
胤祥偷偷看了眼四哥,见他没生气,才小声对嫂嫂说:“我们不赌,胤禵只是见不得九哥嚣张,但四哥既然不答应,我也会管好胤禵,嫂嫂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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