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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忙着办理去美国的签证。
周越越听说我和林乔分手,假惺惺地表示了遗憾,听说我要去美国找秦漠,瞬间从沙发上跳起来,激动得就像红四军在公安县看到了红六军。
我心惊胆战地扶住这个上蹿下跳的孕妇,问她:“这事儿,有这么赞?”
周越越肯定地回答我:“就是这么赞。”
当天晚上周越越就帮我搞来秦漠在纽约的住址,我被她的神通广大震惊,她矜持地告诉我,聪明人都是在关键时刻靠谱,她就是这样一个聪明人,就是这么的靠谱。
何大少在那边抢过电话,说出的话令人吃惊:“秦漠走的时候请我们照顾你,我和他一直有些联系。
那时候他回美国,我陪越越去送机,临上机前他诚恳地拜托我们,说你要是有什么事,请我们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他,他不放心你。
我觉得这挺难得的,以前这些话不好说,怕给你造成压力,既然现在你想通了,我觉得应该说给你让你知道。”
又说,“问秦漠要地址时没和他说你要去找他,只说颜朗有东西要寄给他,宋宋你好好把握机会。”
我握着电话发愣,本能地跟他道谢,听周越越在电话那边愤怒地抱怨:“何必你就非得……”
感觉话筒似乎被捂住,但周越越中气太足声量太大,还是让我隐约听到全句,全句是这样的:“何必你就非得挑明是你去要的地址?你就不能让宋宋崇拜我一下?”
何必放开话筒,重新和我说:“宋宋,是越越去跟秦漠要的地址,这个办法也是越越她想出来的。”
我说:“……哦。
谢谢周越越,告诉她我们全家都很感谢她,也很崇拜她。”
程嘉木特地带到咖啡馆给我看的那本杂志被我带回了家,无意中被颜朗翻到秦漠订婚的那页彩图,他惊讶地问我:“这个人是干爹?”
我说:“对。”
他说:“他要和这个女的结婚吗?”
我敷衍他:“大概吧。”
他偏头想了想,又看看我:“我觉得这个女的没你长得好看。”
我笑道:“谢谢你啊。”
他半天没说话,良久,抬眼看我时,眼眶红了一半,轻声问我:“以后干爹还会找我吃饭吗?”
想了半天,又取下脖子上的玉坠子拿给我看,“这个我一直戴着,你说他和别人结婚了,不会就把我们忘了吧。”
我鼻子一酸,却忍住没有表现出来,我其实并不知道我去美国能不能把秦漠找回来,如果我让他太失望,他果真已另有所爱,不愿意回来……我不能再想下去。
我抚着颜朗的头问他:“你想不想让干爹做你爹地?”
最近和程嘉木联系挺多,感染得我说话都有点洋派。
颜朗用了三秒钟反应爹地是什么意思,眼睛一亮:“想!”
但又担忧,“可是干爹已经要结婚了。”
我说:“不怕,我们勇敢一点,我们去把他找回来。”
去美国的前一天晚上,一个陌生的国际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我接起来喂了两声,电话里却没有声音,正想是不是谁打错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声,屏着气息问:“是洛洛吗?”
我本能回答:“是,您哪位?”
话出口才反应过来,她对我用的称呼是洛洛。
电话里静了许久,慢慢地漏出一点声音,对方像是捂着嘴在哭。
房间里只留了小灯照明,一片昏黄,我握紧了手机,几乎贴在耳朵边上。
我直觉地知道她是谁。
此前我拜托过程嘉木,看能不能联系到我的养父母。
她果然说:“洛洛,我是妈妈,我是妈妈呀。”
短短的一句话,竟有两度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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