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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怕引人注意,只能和青狸先行分开。
按理,东厢房一般住的都是主人儿子或者东床快婿,也不知木府这位贵客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木惊天这般看重。
思忖间,阿四已经托着茶盘站在了其中一间厢房门口。
门内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听起来都是中年男人,言语间神神秘秘,有几分古怪。
“欧阳先生,风城事了,我们是否即刻赶往听云山?”
此人口气较急,另一人却显得慢条斯理,“不,邕州城背靠听云山,我们去的不是听云山,而是邕州城。”
“可是,邕州城乃边陲之城,又值南疆暴、乱,主公他......”
被称为欧阳先生的人不待他说完,便接口道,“兹事体大,我等只需领命,揣摩上意只会令主公不喜。
再则,主公他自有安排,届时......”
“谁?”
阿四正好奇他们口中的“主公”
是要有如何安排,房内一声暴喝,随之,房门“砰”
地一声被拉开,里面窜出一人。
此人人高马大,太阳穴微微凸起,正目光如炬地瞪着阿四。
阿四吓得连忙低下脑袋,暗恨自己多事,于是假装害怕至极,颤抖着声音哆嗦道,“奴婢奉木管家之命前来送茶水。”
“那还不进来?”
那人冷哼一声,吩咐道。
“是。”
阿四急忙进门,将茶水放下,然后慢慢地退了出去。
“慢着,”
眼见着就要到门口,那位欧阳先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抬起头来。”
阿四猛地站住,余光瞥到一截青衫下襟,脑中思绪万千。
她虽是阴司中人,又在查察司领命过,但除了上次围杀武林盟主,手上接触的案子大多不太重要。
这欧阳先生的名号,从未听闻,应该无碍吧?想到这儿,她站直了身体,缓缓抬头。
正在此时,身后大步走进一人,郑重道,“欧阳先生,惊天有一事相告!”
来人竟是木惊天!
阿四慌忙躬身低头闪到一旁,只听那欧阳先生问道,“木城主,此时应是少城主拜堂吉时,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托欧阳先生的福,今日一切顺利,至于犬子拜堂这等小事,岂能与主公之事相提并论。”
木惊天顿了顿,似乎这才看到站在一边的阿四,一皱眉道,“木管家怎么叫一个小丫鬟前来伺候,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下去吧!”
阿四巴不得早点走开去找青狸,于是答应一声,匆匆退出门外,顺手将门带上。
走开之前,只听得什么军资之类的,阿四皱皱鼻子,原来是朝廷的走狗。
话分两头,再说另一边的青狸。
青狸迷路了,她提着灯笼,穿廊过院,满目尽是红灿灿的喜庆。
那些耀眼的红火,几乎要将满天繁星也盖了过去。
木府前院人声鼎沸,歌舞升平。
丝竹之音袅袅传来,不依不饶地钻进她心里,将胸腔之内的所有都狠狠搅碎。
青狸明明在大口大口地呼吸,却仍然觉得要窒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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