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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这么久,竟然没有碰到过一只活物,绝对的无声无息就是绝对的阴诡恐怖。
再次走过一座颓破的石碑,它孤单地杵在路边,还挂着一盏白灯笼。
碑面上刻几行难以辨认的鬼画符。
“不生不死城,不回不归路。”
南城九倾突然止步在碑前,轻轻念叨。
他看看碑又回望我们来时的路,目光又从附近几尊陶俑身上凛冽扫过,神色愈加肃穆。
“什么意思?”
我盯着几行鬼画符看了好几秒,终究无法看出他刚才念的字样。
那些似字非字的纹路更像是一种繁复的图腾。
“这地方是阴界的最外层,被称作不生不死城,也是与尘世咫尺相隔的一层,从冥井进入阴界的必经之地。”
南城九倾拢了拢袖管,将我露在外面的颈脖也包裹了起来。
然后他捂紧煤瓜的小嘴,将它从肩头抓下往我怀里塞。
“抱住了,千万不能再让它乱跑。
这里已是不生不死城的重地,可能会遇到些避免不了的麻烦。”
“那我们怎么找朵朵?你说她会不会已经被制成这样的陶俑?”
这鬼地方充满了压抑的死气,好像根本就不会有活物的存在,让人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
我恨不能遁地钻洞漏到地球对面,虽然吃不准它到底在不在地球的位面上。
“有这个可能性。
没有按正常命数死亡的人类阴魂无法被生死薄收录,近而不能直接转入轮回台,所以被阴界统一拦在这里,变成做人不成做鬼也不行的不生不死魂。
如果你的朋友确实被寄噬婴抓住,一般都会扔进这里。”
南城九倾回得很淡然。
我急了,忍不住又扯他的袍摆:“你是说朵朵已经被那个寄噬婴给搞死了?”
南城九倾俯下头,吻了吻我的额头以示安慰:“别急,还在这里就不能算死得彻底。”
“我们还是快走,希望能在未时离开这里,否则……麻烦就大了。”
他抬头看月,神色霍然转冷。
头顶的圆月刚从香甜的橙黄开始转向阴诡的微紫,两色相冲又妖魅相融,显出无法形容的古怪之相。
“别废话了,闭上眼抱住我!”
我一头雾水地被他又用袖子裹了起来,手掌托胳膊地还示意我要好好抱住他的猫姘头。
就这样一人一猫被一鬼挟裹着,几乎以脚不沾地式沿着碎石路开始飞掠。
这不是夸张的形容,就是悬浮在路面上的一掠而过。
作为一个读书少经常被骗的傻妞,我又一次被违反牛顿理论的灵异学给震憾到了——原来鬼还能附带无翼飞翔的牛叉金手指?!
看着脚下糊成灰条儿往后疾速倒退的石路,我终于憋不住了。
“以后上学要迟到的时候,能不能叫你出来帮一把?”
“只要你在阴曹地府上学,我不介意天天送你来回。”
南城九倾眼盯前方,回得很诚挚,然后扯起那片被撕破的袍摆粗鲁地塞进了我的嘴巴……
嘤嘤嘤,果然是无法和睦相处的非我族类!
但下一秒,我不得不给他英明的举动点一百个赞,否则以本姑娘脆弱的承受能力,现在肯定尖叫得猫飞鬼跳的。
当圆月正式转为神秘妖异的暗紫,如吹响苏醒的号角,陶俑们的双目纷纷幽闪如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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