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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外城北墙,通天门外,进进出出的人无不留意到在城外百十步处,聚集着约莫数十人,十几个青衣家丁将一辆马车团团围在中间,外间还有数匹好马,只看那这形状,便知不是普通人家。
不管是那辆雕工精巧的马车,还是那几匹高大的骏马,无不彰显着这群人的身份。
而且那守门兵丁的队正,一直就哈着腰候在这群人的边上,似乎随是都在等候着这些人的吩咐。
更引人注目的是,这十几个家丁,居然残疾的占了多数。
这是在等人呢!
看这架式,大家也都明白了。
不过像这样的情景,在开封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作为皇宋的都城,每天迎来送往的达官贵人络驿不绝,只不过今天的架式似乎更大一些而已。
马车的窗户打开了一条小缝,露出了萧旖略有些焦急的面孔。
“二哥哥,大哥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到啊?”
萧诚微微一笑,道:“算着时辰,也就这一会儿了,耐心一些,开封城外道路人多,又不能奔马,只能慢慢行来,你莫急。”
“我急个啥子哟!”
萧旖嘻嘻一笑:“可是有人急啊!
这会儿都坐立不安了。
哎呀!”
似乎是被人掐了一把,萧旖惊呼了一声,却又旋即捂住了嘴巴,回头瞅了一眼,恨恨地道:“大嫂,我又没说你,我说得是大嬢嬢呢!
哎呀!”
又被掐了一把,似乎还挺狠,萧旖的脸都白了,不过这一次却没敢做声了。
萧城别过头去偷笑,耳边却传来了萧韩氏低低的声音。
“大庭广众之下,无形无状,说话都没个忌讳,成什么样子?”
萧旖闷闷地应了一声,将头缩回到了车窗之内,车窗又啪地一声关上了。
萧诚抬头看了一眼天光,幸好今天没什么太阳,不然这暑气的最后挣扎,坐在狭窄的马车厢内,还真是挺让人难受的。
小妹是那种活泼的性子,今天大家又出来的早,也难怪她觉得有些受不了啦。
但只要不出太阳,却又觉得还是很舒服的。
其实并不需要那么早出门的。
别看萧韩氏现在似乎很沉得住气,其实在家里,就数她最为焦燥了,一大早便起来摧着家里人洒扫庭院,还特意跑到二进的东跨院里瞅了好几趟,然后吩咐老管家许勿言往里头又搬了不少的东西。
最后家里实在是无事可做了,便又摧着萧诚赶紧准备车马,好出城来迎接萧定的归来。
其实萧诚挺能理解萧韩氏的心思的。
亲生骨肉在战场之上踩着刀尖过活,为人父母,岂有不担心的?岂有不念想的?往日不能回来,那也罢了。
但一听说今日就要到,那颗思念的心那里还能按捺得住呢?
便是萧诚,也着实有些想念大哥了。
两年多没有见着了呢!
转头看了一眼马车,心道马车里,除了萧韩氏,还有另外一个人,只怕此时也是煎迫得不得了,只不过掩饰得好,强自忍耐罢了。
以萧定的级别,其实是可以携带家眷去驻地的,但一来呢,是萧定的孝道,想要留着媳妇儿在家里替自己孝敬服侍父母,二来呢,也是高家那边,实在不舍得自家的娇小姐离开汴梁这样的花花世界去北地吃苦,高绮便也就留下来了。
大哥是个不解风情之人。
萧诚撇了撇嘴,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包,从内里掏出一个指甲钳,开始慢条斯理地修剪自己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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