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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轩如此声名在外,韩清元心中难免有些看法。
空穴才有风,人人都那么说,那肯定就十有八九是那么一回事。
再者,一个男人,长的比最美的女人还要美,算是这么一回事?也不怕别扭的慌。
花袭人大约明白韩清元心中的想法,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回到韩家的时候,已经满是晨光。
韩母已经早起,静静地站在院子中的石榴树下。
见到韩清元三人回来,先是对花袭人和冷焰和蔼地笑着吩咐了几句“快点儿歇着”
之类的话,目送了二人回了屋,再看韩清元时,她的脸色却是冷了下来。
“娘。”
韩清元抿唇,露出一丝心虚和慌乱。
离得近些,他才发现韩母眼底的深深的疲倦和失望之意。
这让韩清元觉得十分难受。
韩母仿佛是一夜未睡。
她开口,声音黯哑低沉:“清元,你说,娘是不是不该要求于你?咱们一家人,就应该留下乡下,过简单朴实的日子,而后将那一柜子的祖宗牌位带到坟墓里?到地下的时候,娘至少还能跟你父亲说,娘将你们兄妹拉扯大,给你们成了家,没让韩家断了传承,虽然你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的韩家人。”
她说一句,韩清元眼中的慌乱就多一分。
到韩母说完,韩清元已经十分失措,失措中又有三分的委屈不解,双眼湿润,道:“娘,我只是不放心花妹妹在铺子里不安全而已……”
他能有什么大错了,值得母亲说这样的重话!
“你天资一般,若不比别人多努力十分,如何能及的上别人五分!”
韩母眼神冷凝,道:“你告诉娘,你这一学期结束,在国子监排名如何!
你告诉娘,就是看在你国子监学子的名头上,就是看在靖王的面子上,后年秋闱,你能不能中举!”
“在那大柳乡,在那蒲城县,你是有少年秀才的那几分名头,那时候你自得你骄傲,娘不说你;但如今到了京城,你难道依旧不知道自己的才学有几斤几两!”
韩母的声音越发地冷肃,道:“你若是连这份自知之明都没有,娘也就同祖宗一起死了那起复的心,这就收拾收拾,回那大柳乡去!”
韩清元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地掉下来,面色苍白,身子不稳,摇摇欲坠——
他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
国子监这一届有学生三十人,有名门权贵之后,有惊才早慧之士,都是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
这些人中,哪个不是拥有了秀才功名?他所骄傲的那点儿成绩,在其中只是最基本的!
同班之中,有一位比他还小一岁的少年,出身且不说,已经是举人身份了!
那少年写的诗词文章,韩清元甚至只觉得自己只能仰望拜读!
虽然国子监的先生们从不排名,但韩清元渐渐也知晓,他的文才他的水平,应该就是同年级中最后几位!
每次他听着先生们点评其他人文章的优劣,他甚至都有一种将自己的文章藏起来的冲动!
也幸好,先生们因材施教,点出他不足的同时,也会提一提他的进步,这才鼓励着他一直努力下去。
再想想他之前放弃乡试的冲动之举……韩清元唯有羞愤苦笑。
就算他当时本着十二分认真心态去答题,也注定会榜上无名!
至于后年的秋闱……他真的敢说自己有信心么?
不,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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