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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致元指着赵然,摇头笑道:“你还真是操持得一份闲心……但此事另有原由,我也不太好答允。”
赵然早就怀疑,贾胖子迟迟得不到迁转必然别有原因,因此连忙打听:“却不知是因何缘故?”
宋致元拈须道:“也罢,你这小子还挺对我脾气,便跟你讲讲。
七年前,贾安从圊房迁转净房,与人说话时,是不是说过,张典造面相不佳,为短命之相?”
说着,宋致元忍不住笑了,叹道:“人哪,切忌不要多言,所谓言多必失、祸从口出。
他以为说过就算,可有人却不巧刚好听到,且记性极好。
张典造为此很是恼怒,特意央我压他一压……这件事与我无干,但我也不能驳了张典造的面子。”
赵然一听,恍然大悟,向宋致元致谢。
临走时,宋致元犹豫片刻,将赵然叫住:“你是大炼师送来的人,当日大炼师驾临无极院时,我也在场。
听说大炼师救过你的性命,此事果然属实?”
赵然转了转脑子,这才反应过来,宋致元询问的是楚阳成,因道:“确实如此,那时夏兵破境,我不巧遭逢乱兵,多亏了楚道长将我带离战场,我才侥幸脱身。”
宋致元向前凑了凑头,问:“其后,你和大炼师可有联络?”
赵然摇头:“这却没有,也不知大炼师身在何方。”
宋致元“哦”
了一声,点点头,身子靠回椅子上,隔了片刻没有说话,待赵然再次告辞时却忽然追了一句:“还是应当感谢一番,有所表示才好,毕竟是救命恩人。”
赵然苦着脸道:“我也想好生报答一番,可报答无门啊。”
宋致元想了想,道:“大炼师法驾驻于玉皇阁,只不过玉皇阁乃我道门秘境,具体何方我也不知……你若是有心,便多留意着些。”
赵然回来之后,便径自去了北屋。
因净房人多,不比圊房人少,故此显得很是拥挤。
关二正和几个火工居士在屋内吹牛打屁,却不见贾胖子,也不知去哪里消遣了,赵然便将关二直接拉了出来。
关二是威远镖局的下一代总镖头,他的晋升之路不在道院。
关二等的是方堂的缺,一旦那里有了空缺,他便要调过去历练,故此,赵然也不担心他争抢水、火二房的职司,便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
关二听罢大喜,叹道:“赵兄心襟真个宽大,关某折服!
这是好事,关某代贾胖子向赵兄致谢了。”
赵然道:“既然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原委,那便好办得多,快些找到贾胖子,也好速速想法子转圜。”
关二立刻应了,将净房的人手撒了出去,满道院寻找贾胖子。
过不多时,有人将贾胖子寻了回来,这厮却是躲在钟楼之内,一个人喝闷酒。
关二将其余人等打发走,单独留下浑身酒气的贾胖子,赵然便问:“你当年是不是说过张典造的坏话?”
贾胖子瞪着眼珠转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茫然道:“不曾记得有说过他坏话的事啊,再者,我与张典造无冤无仇,说他坏话作甚?”
赵然道:“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说过张典造命格不好,是短命之相的言语?”
贾胖子猛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大悔道:“哎哟,想起来了,那次喝多了酒,与人谈笑时说过。
赵兄不提,我就真个忘得一干二净!
瞧我这张臭嘴,真是该死……可这张典造心眼也忒小了吧?”
赵然喝道:“噤声!
切莫胡言乱语!
贾胖子,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不长脑子?吃了这么多年亏,还不长记性?这话也是你说得的?”
像这种因为一句话的无心之失而大受挫折的事情,赵然穿越前世见得不少,其中不乏比贾胖子还惨的。
贾胖子因为一句玩笑话而被压制了七年,还有人却因此而蹉跎了一辈子!
贾胖子好赖知道了原因,那些蹉跎了一辈子的,至死都没搞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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