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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情义,在此刻不如无情无义来得好,傅砚笙觉得。
人散了场,留情只会伤。
两人相对站着,想得却各自不同。
姜湖想说的不是愿望好与坏,而是:“愿是我自己许的,跟他无关。
既然我许了心想事成,他要做什么,我没有任何立场有任何意见。”
风还在吹,风声像是呜咽般。
等姜湖走远,傅砚笙摸出一根烟,放弃宋引章之后,已经有好几年,他不曾觉得时间一分一秒这般难熬。
古人唱《易水歌》时,是这种心情?
送别兄弟和告别人,算是他这辈子目前为止遭遇的人生前两难。
***
直到瞿蔺走,姜湖没再露面。
瞿蔺脸上还有红印,傅砚笙靠向他时也已无话要嘱咐。
瞿蔺开车门上车前,最后还是回头看了这间破败的家庭旅店一眼。
满目狼藉里,没有那个倔强的姑娘。
那一巴掌和那个拥抱,已是最后的告别。
知道他关心什么,傅砚笙说:“你放心,姑娘本来是我的责任。”
瞿蔺轻嗯了声,回:“等回营地了,你也看好自己。”
傅砚笙说:“好,安全第一。”
瞿蔺又说:“刚刚那间山屋的窗台上,有块儿石头,我压了个东西,你拿给她。”
傅砚笙呵了声,反问:“你没手?”
瞿蔺睨他:“你求过我几回,是时候还一次了。”
傅砚笙笑了下:“得,知道了。”
他替瞿蔺阖上车门:“像个男人,走吧!”
瞿蔺没冲他摆手。
车缓缓起步,瞿蔺看着后视镜里这车碾过的一寸寸路。
大背景里还有碎石,有黄土,以及人。
走出没多少米,瞿蔺突然喊住司机:“停车!”
司机照他的话停了车。
瞿蔺那侧的后视镜里,出现了一道纤细的身影。
是姜湖,她在往路边走,和傅砚笙站到一起,目送这辆车。
隔得太远,车停了,瞿蔺却仍旧看不到姜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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