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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皎和颜悦色,看向裴潜,眉眼间俱是笑意。
随从将围观的士卒赶散,众人重新为出发忙碌。
“我分拨些士卒过来随你,如若有事,我会即刻赶到。”
待我坐上马车,裴潜走过来,对我说。
我颔首,心里定了些:“嗯。”
“那个林崇是何人?”
公羊刿在一旁看着,不紧不慢地问。
“林崇乃吴氏表亲。”
裴潜道,“在主公麾下任副将,昨日才到菀城,亦同往邺城。”
公羊刿似笑非笑:“他似乎不喜欢你。”
裴潜瞥他一眼,嘴角露出苦笑,没有答话。
往邺城的道路并不艰难,出了菀城,行走十几里到了菀江边上,只见十几艘大船一字排开。
南方水道纵横,听士卒说,上了船以后,可以凭水道直通邺城。
这消息有好有坏。
好处是,如今水丰浪小,大船走起来比车马安稳,我不必担心颠簸过重;坏处是,吴皎和我同一条船。
我虽答应与吴皎同行,可上了船就全是她的地盘,我没有这个胆。
登船前,我委婉地说我与从人共船,不愿分开。
不料,吴皎随和地一笑,让阿元他们和裴潜派来的士卒都上了船。
果真全是好意?
正当我狐疑,崔珽突然来到。
他骑着一匹马,□和残腿上,革带一圈一圈缠得牢固。
我眼前一亮,那正是魏安为他做的马具。
看向魏安,他看着崔珽,又看看那马具,有些愣怔。
“某闻得此船人太多,特来邀四公子与某同船。”
他温文道。
我看着他,不明其意。
“谢公子好意,四叔与妾同船。”
我回绝道。
崔珽笑笑,却看着魏安,朝江面上一指:“四公子,可见那楼船?”
我和魏安都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艘大船正缓缓驶来。
上面造有楼,竟有三层。
“四公子可还记得,去年在山阳,你我曾谈过巨舰楼船?那船是某依据当日议论之法营造,四公子可愿一观?”
魏安眼睛发亮,没说话,却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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