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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娘娘身子不适的话,让臣妾让人到太医院请太医过来。
太后娘娘的安康,关系到社稷百姓的幸福,为万民所系。”
李华一字一字有点打抖地说着,这个屈着膝盖说话,比跪着更难受。
太后仍旧像是没有看见她未起身,问姑姑:”
上回皇上让南宁织造送来的那批布,你给哀家挑一匹过来。”
”
太后娘娘想要哪一种花色,奴婢去库房取。”
姑姑答。
”
就那匹,哀家说过蛮像哀家旧时穿过的。”
姑姑听明白了太后的话,微笑着含头:”
那个布的花色,是南宁织造为了太后专门让人做的。”
”
他们是为了讨好哀家,有这份心哀家心领了。
只可惜,哀家这个年纪大了,要是论还是华才人这个年纪,倒也不怕穿出来看看。
现在看着这花色,也只能是回忆当年的盛景。
所以,就此放在库房里是浪费了,不如拿出来,送给年轻的穿穿。”
太后吹了口茶盅上的热气。
姑姑抬步跨过门槛,带了库房钥匙去到库房取东西。
李华依旧屈膝半跪,姿势辛苦地等着太后吃完茶。
太后一口茶吃的许久。
李华虽然心里知道太后这肯定是为了拿捏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件自认天衣无缝的事儿是哪个地方出了纰漏,不过没有关系。
你听听刚才太后说的那句话,说要拿出自己当年被先帝恩宠时穿过的布料,说当时也是她华才人这个年纪,这不是隐晦着要教训她李华一下后又要给她李华一颗糖果吃。
太后是聪明人,肯定知道不能扫皇帝的脸,她如今是皇上的宠妃。
如此想想,李华觉得自己这个先苦后甘来的值,忍一忍便是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腿都麻了,两条腿几乎失去了知觉,只剩下为了太后那匹布撑下去的信念。
终于盼星星盼月亮,姑姑双手捧着那匹布走了进来。
在姑姑手上眺目一眼,李华心头惊呼:这个花色真好!
先帝当年宠太后的程度绝对不是胡说八道的,瞧瞧这个缎面,要多少股线才能织出这样繁复的百花颜色,可贵就贵在,这些花色不是浮现于表,是隐藏于缎面之中,望上去不显得张扬,低调含蓄,是宫里最喜欢的那种美。
花线的颜色如此相近,这不是一般染色工艺的师傅能做到的。
李华心想,如果自己穿上这个花色做的衣服,万历爷问起时,说是太后赠的,万历爷知道太后都宠溺她,这,简直是太完美的结果了。
唇角忍不住上扬,只等着太后把布赐给她的那一刻跪个安,回头让人马上做衣服。
太后是翻开了姑姑拿来的那个布一角,眯眼瞧着,像是十分欢喜,爱不释手。
姑姑说:”
要不,太后,让南宁织造再送一匹过来。”
”
你说的容易,能做这个布的那位老师傅已经年岁大了,你想想当年哀家几岁他几岁,上回哀家已经叮嘱过那边,不准再去为难那位老师傅了。”
说完这句话,太后松开了手指,像是下定了决心,”
这布,哀家想送给尚书府的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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