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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秋意咽了咽口水,好像要说的事情很难以启齿,她低下头组织一下语言,然后贝知洛听她淡淡的开口说。
“我不是南都本地人,我出生在南都隔壁城市的一个村庄,村子靠近海边,是个不富有的小渔村,村里的人大多以打鱼为生,我的父亲也是一名渔夫,所以他经常出海,有时候他甚至要去到远海去捕捞作业,一个月才回来一次也是常有的事。”
“我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在家排行第三,他们叫我三妞,李三妞就是我的名字,大姐就是大妞,二姐就是二妞,只有弟弟叫李宝财。”
说到这里,李秋意牵强的笑了,连取名字都这么偏心。
李秋意依然低着头,她继续说。
“王和彩,就是我母亲,她重男轻女,家里的活都是我们三姐妹在做,甚至连种菜,喂鸡都是我们,她从来不干这些事,也不让弟弟干,做得好,她就骂,做不好,她就打,反正在她眼里,女儿都是赔钱货,养大了也是给别人家养。
我爸在家的时候,她还会打轻一点,打少一点,可是我爸一不在家,她就发疯的打,拿到什么用什么,只要不打死,她完全没有觉得我们也是她生的孩子。”
李秋意的身体开始颤抖,好像王和彩还在一下一下的打着她一样,那么害怕,那么不寒而栗。
“大姐跟二姐很小就没有读书了,都还没有小学毕业,就跟我爸说,书读的不好,想要出去打工赚钱帮贴家里,其实我知道,她们是怕她才想离开家里的,有了姐姐们出去打工,家里已经开始宽裕。”
“我爸看我书读的还不错,就让我继续读,说不能家里都是文盲,因为这个事,她也没少拿来当做打我的借口,后来读到初中毕业,她强硬的不让我再读上去了,说弟弟也念小学了,钱得攒着供他读大学,闹了几次,我爸也常不在家,也拿她没办法,就没念了。”
“那会我以为不念书了也好,跟大姐二姐跑出去打工也不用老是在家被她打了,可是她不准,说都出去了,家里没人帮忙,不许我出去外面打工,从此家里的洗衣做饭,种菜喂鸡喂狗都是我,忙完有空了还得做手工。
她把手工拿到家里来了,可是她自己从来不做,我有时候赶工都得赶到深夜。
可是她还是时不时就打我,动不动就要骂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出气筒,她越发的把火气都砸在我身上,我实在受不了就跑出来了。”
李秋意闭上眼睛,脑海里的爸爸,憨笑着用满是厚茧的手拍拍她的头。
说:“三妞,等爸爸回来,带你跟你妈还有宝财去城里玩。”
她爸前脚一走,王和彩捞起棍子就砸,嘴里骂骂咧咧的:“赔钱的货色,小贱人,还不快去干活,要是傍晚之前完不了工,看我怎么收拾你。”
最后她被打晕了,可是醒来之后,还是没有忘记拼命的做手工,最后她在晚上之前做好了。
可是来收手工的阿姨已经等了她半个多小时,王和彩在外人面前总是好面子,不好让人家等,所以她装模作样的坐下来做了一会,那阿姨因为这货急着返回厂家,便也坐下来帮忙做。
可是那阿姨收完货一走,王和彩立马就变脸,她拿起门口的砖头就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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