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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云漠缓缓走下琼华殿的台阶,准备迈下最后一级时,转身看着互相搀扶跪在殿外的主仆三人,又看了看并不高大却古朴典雅的殿宇,沉沉说道:“琼华殿,琼楼玉宇、华堂金屋,岂是你能住的?你本就不配住在这里!”
又看向王安,“即刻打发她三人搬去问杏轩!
除了派一两个粗使的丫头婆子,其他人一律留下!”
说罢转身就走。
王安答应着小碎步紧跟,又恍然大悟般说道:“哎呦!
王爷,您瞧老奴这记性,前儿派小福子去问杏轩取东西,这个笨手笨脚的奴才空着俩手儿就回来了,说是大门上的锁生了锈打不开,老奴本来是要派人去外面寻个修锁的匠人,结果一忙给忘记了。
明天一早儿老奴就找人把锁修好,然后让王妃搬去问杏轩,片刻不许多停留,您看这样可好?”
龙云漠停住脚步,“你看着办,越快越好!”
“诶,老奴遵命。”
目送龙云漠走远后,王安赶紧上前扶起还跪在殿外的良岫,又派人去寻大夫来给良岫和流月疗伤。
回到殿内,良岫坐定,只觉身心俱疲。
她摆摆手阻止了惜月,不让她给自己的额头擦拭血迹,而是让人给王安搬了凳子。
王安却不肯坐,恭恭敬敬深施一礼道:“还请王妃莫怪王爷,王爷也有难言的苦衷。
请王妃暂且委屈一下搬去问杏轩居住,问杏轩地方偏僻清冷,但是,四周有大片杏林,杏花开时景色很是雅致,王爷每年二月在那里独自小住几日,一个人赏花饮酒,喝醉了常常落泪……老奴这就派人去打扫收拾,生火暖屋。
老奴再多劝劝王爷,等王爷气消了您再搬回来。”
良岫长叹一口气,“多谢王总管,本宫并不在意住在哪里,本宫也非只享得了福却吃不得苦的人,只要王爷不要因动怒伤了身体才是最好。
此番还要多谢王总管从中周旋关照,本宫感激不尽。”
王安急忙谢罪,心内却暗暗佩服王妃的冷静大度,等大夫给王妃和流月诊病开药之后,又叮嘱了一番下人好好伺候王妃治伤吃药,如何仔细收拾物品后方告退离去,又马不停蹄亲自带人打扫收拾问杏轩,这一夜忙碌暂且放下不表。
且说良岫,众人各自散去之后,只剩躺在床上的陷入半昏迷的流月和哭得两眼红肿的惜月陪在自己身边。
在外人面前勉强维持的冷静和镇定,一瞬间崩塌,欲哭却无泪。
龙云漠的所作所为令人迷惑不解,而自己从一进王府,便遭受各种屈辱,却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今日的这一番折腾,除了为了羞辱自己之外,也许更重要的是向圣上与父亲示威。
可是为什么,圣上不将圣意向自己的小儿子明示?
也许是刚才撞伤了额头造成的,良岫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扶着额头歪坐在榻上,一言不发。
惜月急忙扶住良岫,关切地问道:“小姐,头是不是很疼?一会儿药就熬好了,大夫说吃下去就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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