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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皆是一怔。
江染眉梢一挑,旋即轻笑道:“瞧,可不就来了?”
江栾与卫昭对视一眼,忙唤人进来。
门开处,进来的却是一名左眼蒙着黑罩的年轻男子。
他上到堂前单膝跪下,朗声道:“末将许暮归,奉李将军之命……”
“免礼免礼!”
江栾不耐地挥手唤他起来,急声道,“快说快说,可是有往事下落?”
许暮归听他叫得亲昵,倒是一愣,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只这一怔间,江栾已是憋得脸都红了,催问得一声紧过一声。
许暮归不由地无端端紧张起来,一时也忘了李烬之吩咐,慌忙答道:“秋将军安好,请皇上放心。”
江栾与卫昭闻言皆重重坐回椅内,相视一笑,连带着堂下众臣也齐齐暗舒一口气,一时屋内一片吐息声。
江染也暗自放心,笑道:“这便好了,扶风妹妹这一现身,可就免了苍生一劫。
是了,李将军可曾交待几时能带她过来?这一场喜酒,天下可已等了好久。”
许暮归听她发问,这才猛地省起,忙又跪下道:“李将军有话,要单独带给卫大人。”
江栾当即起身,一挥手道:“都听见了?还不退下!”
众大臣早已身心俱疲,匆匆辞过便忙不迭地走了。
偌大的屋内便只剩下四人。
江栾抬抬手,示意许暮归说话。
他却抿着唇,面带难色地望着江栾与江染不出声。
江栾一怔,旋即声调一冷,叱道:“怎么,连朕都不能听?”
许暮归答是也不是,答不是也不是,喏喏地不敢应声。
江栾面色一变,正待发作,江染却轻笑着上前拦道:“皇兄息怒。
李将军想必只吩咐了禀报卫大人,并未料到皇兄也会在场,一时失了周全。
这位公子不过听人差遣,终于职事,咱们也别为难了他。”
卫昭也忙上前道:“不错,皇上且容臣同他单独一谈,事后自当如实禀报。”
江栾虽仍不满,可听他两人都这么说,到底也不愿拂逆,闷闷地一甩袖,便与江染一同离去。
卫昭未待两人走远,便急不可耐地低声问道:“好了,李将军有什么话说?”
“李将军说,秋将军人虽无恙,但暂时不会回容府,也无法来永安完婚。
其中缘由牵涉颇深,请卫大人先不要声张追究,李将军稍后觅得机会,当亲自来向卫大人解释。”
许暮归微微一顿,飞快地抬眼一扫,接着道,“另外李将军还交待,今后或许颇有劳烦大人之处,叫我暂且留下听大人吩咐。”
卫昭先听得又不能完婚,且连个像样的理由也无,正欲发怒,待听得后半句,心下却陡地一动,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问道:“就这两句,还有什么交待?”
“有。”
许暮归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过。
卫昭反复查验过火漆未损,方拆开油纸信封,见信中只有一行字,写着“《九洲方舆志》永宁九年刻本卷三”
。
卫昭一眼瞥过,心头一震,更证实了先前的想法。
这看似全无意义的一个书名,却是朝中通行的一种书信加密方式。
事先选定一书作为符底,待有密信寄到,依其字数及行列数至符底中寻得相应文字,计其笔画可得一组数字,此组数字便为解码密匙,凭这密匙将密信中的文字依规律替换,方可解读信中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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