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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陶威蹑足潜踪,没走两步就跟上了内圈儿巡逻的教徒,他高抬腿轻落足,步幅大小和迈步频率与教徒一般不二,皇甫嵩也跟着照办,这下可好,这队巡逻教徒变成了八个人,只是前面六人毫无察觉而已。
等这巡逻教徒走过金顶大帐时,陶威与皇甫嵩刺溜一下便窜进了帐篷的夹缝儿中。
不过这确实有些危险,毕竟那大火盆离这儿比较近,火光太亮了,不那么容易隐身。
陶威探出双指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又向四下里比划了一下,皇甫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皇甫嵩给他把风。
此时,皇甫嵩心里又对陶威增添了一分佩服之意,要说武功他未见得比自己强,但要论这夜行人的行当,他当真是高手中的高手,自己在人家面前,就好比赤着身子一样。
他让我给他把风,我就得拿出十二分精神来,绝不能拖后腿儿,出岔头儿。
陶威轻轻地把手伸进皮兜子里,慢慢地摸索着,缓缓取出一把极小的匕首,这把匕首极为锋利,一般的刀剑根本就没法跟这把匕首比。
他用匕首在帐篷上轻轻地划了一个小口子,就为了划这个小口子,他足足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这动作看似轻巧容易,实则非常难,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别忘了,帐篷里的人都是武林高手,尤其是“圣姑”
端木云舒,更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些人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都练就了鸡司晨犬守夜的上乘功夫,但凡有一丁点的动静,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和耳朵。
然而,这些人都没有听到匕首划破帐篷的声响,其实根本就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陶威的这些动作里里外外都透着一个“稳”
字,如果手不够稳,也绝做不来这活儿。
陶威眯着眼睛,透过帐篷上的小口子往里面瞧看,就见大帐之中只有五个人,其中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居中而坐,这人他当然见过,就是圣姑端木云尚。
左右两列并排坐着两人,左手靠外坐着的,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人正是在卧云庄卧底的贺总管——贺昌兴。
之前从“一溜烟儿”
铁三儿的口里已经问出来了,这贺昌兴乃是蜈蚣坛的坛主,尽管须发皆白,但他二目如电,一袭褐色长衣,腰里扎着巴掌宽的腰带,这哪是总管仆人的样子,分明就是江湖上的豪杰!
其余还有三位,紧挨着圣姑,在左面坐着的是一位美貌男子,三十多岁的年纪,面如冠玉,剑眉虎目,双眉之间一道紫红色的竖纹,猿背蜂腰,白绸缎衣衫,头上别着羊脂玉簪子,腰里扎着玉带儿,面前的案几上摆着一把银鞘长剑。
陶威瞅了片刻,认不出他是谁来。
圣姑右手第一位是一个大紫胖子,几乎是个秃头,为啥说几乎呢?就是头顶上还有那么一撮头发,被他编了个辫儿,耷拉在脑后,那个年代可不是清朝,因此,男人扎小辫儿也算是个奇葩啦。
再看他紫巍巍一张大脸,一双大眼珠子鼓鼓着,蒜瓣儿鼻子趴趴着,腮帮子耷拉着,一对肉乎乎的耳朵呼扇着,光这对儿耳朵就能炒个下酒菜。
腆着大肚子,胸前巴掌宽的护心毛,虎背熊腰,坐着比别人站着还高。
他也是盘着腿儿,腿边上横着一对儿霹雳混元锤,此人必然是一位猛将啊。
右手第二位是一个白发老者,两道白眉,双眼极亮,鹰钩鼻子,薄嘴唇,尖下巴,胡子白的多黑的少,身穿青布衣衫,面前几案边上放在两把短把鹰爪,这位应该是金鹰坛的坛主了。
就看圣姑脸上似结了层冰霜似的,冷酷到让人发毛,她面无表情,冷冷言道:“贺坛主,你觉得铁三儿有这个本事么?”
贺昌兴欠身回道:“回圣姑的话,这铁三儿轻功一向很好,之前也做了不少夜间的买卖,想必他能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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