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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在盛夏,阳光自然格外显得耀眼。
眼里的花也越发灿烂夺目,鲜红的血液一般。
只是谁也无法挽留那盛夏时光,花终究片片零落一地。
剩下的自己又该如何?太阳猛烈到刺眼,看不见,只剩湿润的眼眶,只剩那一点一滴在眼睛里来回流转。
山是绿的,绿的却不只是山。
从层层的落木衫蜿蜒下来,一直到山脚,铺展开来的是很繁盛的柳。
不清楚是柳枝把湖水染绿,或者是湖水染绿柳枝。
人力开凿的引水槽又将水分散四处,水是很清凉的,尝起来像是加了蜜的,有些微微发甜。
也正是这水养育着这一大片一大片的油菜田地,让此刻的油菜花如此灿烂辉煌,将这座明月小镇围绕起来。
又被风和蜜的挑逗之下,妩媚的摇曳,散发出阵阵甘甜清香。
太阳初升,撒在明月镇的光都是红彤彤的。
映在小孩的脸颊,小孩们的脸也就红红的。
大人们已经早早出去劳作,小孩子就更加肆无忌惮的耍着。
三五一群,一边急切脱下黑白布鞋,光溜着粉嫩的小脚丫去小水沟摸着小鱼小虾,每当有抓起一个,便一起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装进爸妈給编织的小竹楼,然后才敢放肆大笑。
有时很长时间摸不到鱼虾,小伙伴便失去兴趣。
又会马上蹿到柳树上,折下工整的像Y字的枝丫,制作弹弓来射鸟雀玩。
初次见到她的情景,还是那样清晰的映在眼睛里。
从油菜地里慢慢飘起来,白的像雪一样的裙摆,裙摆上还粘着点点油菜花,在煦风里慢慢飘扬。
像是家里黑白电视里,那漂亮的新娘。
她的步伐很慢很轻,直到她说话时候我们才不觉吓了一跳。
你们这些小鬼在这闹什么,离我远点。
她的双手环抱胸口,很高分贝。
秦阳是我们当中最高的一个,也是最胆大能闹的一个,虽然我们才13岁前后,可他却和她是差不多高。
也学作她的模样,嘴里哼哼唧唧,要你管,这是我们的地盘,不是你的。
她没再说什么,因为她想做什么她从来不会说。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一个响亮的耳光,在秦阳脸颊。
一旁的小女孩先是楞了一下,便哭了起来。
秦阳也是懵了,捂着脸,只说你,你,你
是我把他拉走的,事后秦阳还老是秋后算账。
你算什么兄弟,看哥哥挨揍一声不吭,还拉着我跑。
我这半辈子的脸算是都给你丢光了,哟哟。
反正这一巴掌我是不会白挨的。
看我懵在那里,秦阳搂着我的颈脖。
挑眉弄眼说着,是在想招给哥哥报仇雪恨么。
我没好意思回他,自顾自起身往回走了,走到他家大院门口,我还是停下脚步,还是给他说了一声。
算了吧,阿阳。
我没有回头,我能猜得到他脸上异常精彩的表情。
我也没空去想,因为脑袋里已经全部被占满了,都是那白色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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