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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安静了一瞬,舒绿悄悄抬眼,冀生安眉头紧蹙,卢瑟紧张到微微颤抖,约翰律师略微有些担心,莉兹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冀先生,我们还是先报警吧。”
汤姆森医生提议。
冀生安本能地想要反对,他非常忌讳这个时间点出现变故,舒绿总觉得冀生安的秘密埋藏得很深,只有把水搅得更浑些,真相才会浮出水面。
她战战兢兢、泫然欲泣地对汤姆森医生说:“您说得对,千万别耽搁了,不然……”
汤姆森医生并不是真的想要征求冀生安的意见,他只是想得到一个人的支持,舒绿表了态,他就好像得到了一个盟友似的,也不再等冀生安的答复,蹬蹬蹬跑到客厅里,一把抓起了电话。
冀生安再看舒绿,眼睛里就带着几分凛冽,舒绿好像很害怕似的垂下了头,却趁机用眼角余光观察大家手和脚摆放的位置。
卢瑟显得很不安,左脚翘到右脚上,没几秒钟又换了过来,没个消停的时候。
舒绿决定找机会诈一诈他。
没过多久,汤姆森医生走了回来,他提议:“雪太大,电话线可能被压断了,听筒里净是嘟嘟声。”
语气很是遗憾,“我们先下去看看,大晚上的,不能让尸体就那样放在那里,怪瘆人的。”
汤姆森医生学过法医,这才有此提议。
冀生安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这是他的房子,莫名其妙死了人,若还放在那里不管,最不舒服的就是他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酒窖而去,杰西落在最后面,嘀咕了一句,“怎么死了个烂酒鬼,死的是莉兹就好了。”
舒绿看了杰西一眼,旋即移开了视线。
这个外室想上位的心,堪比司马昭,路人皆知。
酒窖的双开门半掩着,乔治管家抖着手推开了酒窖的门,舒绿从人缝中看过去,波普抱着一瓶开了的红酒仰面倒在地上,一脸欢欣满足的笑意。
酒架上酒瓶零乱,好几瓶被开过,有一瓶被翻倒了,汩汩流了一地红酒,空气里弥漫着醉人的酒香。
冀生安捂着鼻子,侧身让开了一条路,汤姆森医生会意,顺着阶梯走了下去。
他戴上手套,蹲下身仔细检查波普的身体。
舒绿环视了一圈酒窖,里面并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她深吸了几口气,也没有血腥味,就连极淡极淡的血腥味都没有闻到。
一念未毕,就听到汤姆森医生说:“衣服没有拉扯的痕迹,身体没有明显的外伤,也没有中毒迹象,至于是否因为中毒而死,还需要专业的仪器检验。
来两个人搭把手,用白床单把人裹了,放到空置的房间中。”
“不行,莉兹怀着身孕,空置的房间离她太近,放到那里不妥,你们把尸体放到后面的柴房去。”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阵,乔治管家和卢瑟抬着尸体往柴房走。
冀生安自持身份一出酒窖就回了客厅,生怕沾染到半点,杰西一副柔弱女子很害怕的模样窝进了冀生安的怀抱,冀生安紧张地看了一眼二楼,没听到动静,便大胆享受起软玉在怀来。
约翰律师和汤姆森医生神色凝重,又不想看到冀生安如此明目张胆偷吃,二人稍微商量了一下,跟冀生安告了一声罪,躲进了书房。
波普的死状有些诡异,他倒下的位置正好离酒瓶倒下的地方一步远,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打开一瓶酒喝了一口后就开心死了。
波普会开心死吗?
舒绿不信。
厚颜无耻的人往往心理素质都比较好,以波普脸皮的厚薄程度,就算拿好酒洗澡,怕也没什么心理波动。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舒绿脑海中滑过,她似乎又想起了一些事情。
既然没有外伤,又不是开心死的,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那便是被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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