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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娘子?”
那宫娥也满面诧异,看着面前攥着她的手腕沉容而立的席兰薇,手上不自觉地一挣,兰薇却握得更紧了。
“娘子有事?”
她又问了一声,便见席兰薇缓然一笑,视线递到她身后,直看向几步开外的秋白与清和。
二人微怔,即会了意,一并上前,一左一右地押住了那宫女。
在那宫女的愕然和皇帝的不解中,席兰薇半蹲□,挽起了她的裙摆、中裤。
冬天穿得很厚,中裤上却依稀有血迹透出来。
随着裤脚挽起,几道抓痕映入眼帘,鲜艳的红色血迹未干。
席兰薇站起身子,压着几许心惊,冷然凝睇着那宫女:“是你……”
对方自然是看不懂的。
“是你害了那孩子。”
她说着,轻轻一笑,“跟了她这么多年,你还真下得去手!”
长久说不得话,席兰薇已习惯于将口型动得缓且清晰。
故而她虽没看懂,秋白清和却瞧得分明。
两人俱是一讶,登时显露的震惊让皇帝眉心一搐:“怎么了?”
席兰薇扭过头去,在皇帝询问的目光中,神色缓和了些许。
她在他身边跪坐下来,默然执过他的手,缓缓写着:“这宫女蓄意戕害皇裔。”
什么?
霍祁愣住,席兰薇咬了咬嘴唇,手指继续划个不停:“若是后面抬轿的宦官摔了跤,杜氏何故腹部受重撞?就算是前面的人摔了,煖轿离地本不远,一跌之下许有磕碰,却不至让杜氏摔在地上直接碰了孩子。”
坐在煖轿中的人若是受了惊吓,下意识中定会伸手扶一扶两边,不至于直接重摔在地,这腹部受了“重撞”
的原因说不过去。
席兰薇抿起一缕笑意,显得有点凄迷。
伸出手,纤指一拈杜氏断甲上挂着的那一缕绣线,轻一拽扯了下来,拿在手中细细看了看,又继续在他手心里写下去:“这是那宫女绣鞋上的。”
“若是杜氏摔了后动了胎气、她前去搀扶,杜氏纵使疼痛之下抓伤了她,也该是在腕上、胳膊上,或是腰上背上也说得过去。”
唯不该在腿上。
再度看向那宫女的时候,席兰薇原本如同冬雪般虽然寒冷却仍带柔和的眸色不复,变得像是雪化后又凝结起来的寒冰,只余刻骨的森然:“你踢她了,对不对?”
眼眸微抬,清和带着心惊替她把这话问了出来,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朵里:“你踢她了,对不对……”
那宫女当即便是一悚。
“是谁收买的你们、谁借你们的胆子敢犯这种死罪……”
并且,一个个都缄默不言,没有谁把实话招出来。
席兰薇不敢去细想那会是怎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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