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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文堂的校验,设在每年的十月。
校验是对学堂里每位学子的考验,特别优秀的学子将能进入才艺展示,而最重要的是当日会有许多大儒朝臣观看,皇子也会在一边瞧着。
若是有不错的学生,或许能因此得到进入仕途的契机。
总之,将自己的才学展示给别人看,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出风头的事情。
是以每年的校验,众人都拼尽全力希望能拿个名头下来。
国二中,沈玥的才学最盛,每年都能在校验中独秀一枝。
沈清虽然不比沈玥在诗词歌赋上的造诣,书算却名列前茅,这一项上总也能拿个名次。
若说是一事无成,垫底的都是沈妙。
琴棋书画全不会,书算策论更是一窍不通。
每每当着校验当日出丑,别说才艺展示,便是通过考验都很艰难。
前生的沈妙,最怕的就是每年的校验,只是看着沈玥沈清在台上春风得意,心中不是不羡慕的。
如今再看,只觉得都是小孩子间的争风吃醋,她什么阵仗没见过,校验,还真的不放在眼里。
她看了一眼冯安宁,道:“校验么?我从未想过争什么名次,垫底的,有什么可争的?”
冯安宁微微一愣,她倒没想到沈妙如此坦荡的就说出落尾巴的事实。
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沈妙,问:“你莫不是真的被伤得很了,才这般性情大变的吧?”
沈妙好似一夜间变了个人似的,平平淡淡,坦坦荡荡,大大方方,竟有一种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沉稳。
因为本是坐在一桌,这种性情上的转变才看起来更为明显。
“是啊。”
沈妙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了。
或许是因为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本能的会对比自己成熟的人感到尊敬或者羡慕。
沈妙的这种姿态,竟让冯安宁无形中对她的态度好了些。
书算也上完后,学子们到广文堂外边的花园中休息玩耍。
女孩子们都在学堂里下棋或者讨论新写的诗,却听得外头似乎有什么惊马的声音掠过。
“什么声音?”
易佩兰转过头去。
“去外头看看吧。”
江采萱提议,拉起沈玥:“走,瞧瞧是什么事。”
沈妙本无意凑热闹,倒是冯安宁,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想了想,抓起沈妙的手:“一起去看!”
沈妙有些诧异,冯安宁向来是瞧不上她的,更别说是这般亲密的举动了。
她尚且摸不着头脑,却已经被冯安宁拽着走出了学堂。
外头,已经有许多学生都闻声聚在了门口。
却说见到冯安宁拉着沈妙过来,俱是投来诧异的目光。
沈玥眼神微微闪了闪,没有作声,倒是沈清见状,自鼻子里冷哼一声。
自从知道沈妙也爱慕定王之后,她连表面上的和气也不屑装了。
但让人惊讶的并不是这个。
蔡霖刚刚从人群中挤出来,瞧见外头的人惊喜的叫了一声:“谢小候爷!”
谢小候爷?沈妙往外一看。
广文堂的朱色大门外,正立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马匹毛色光亮顺滑,一看便是千金难求的宝马良驹。
马儿微微倨傲的踢动着前蹄,优雅的身形极是能吸引众人的目光。
但终究不及马背上的人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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