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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信纸揉碎成灰,起身站在窗前。
那时候玉喉关明月千里,沙与石在月色下,有种迷人的神韵。
她不知不觉地叹了一口气,身后突然有人问:“你为什么叹气?”
冷非颜转过身,看见巫蛊站在她身后,神色冷郁。
她抬手勾起他的下巴,说:“下次你进来的时候,应该先说一声。
毕竟这也算是你家楼主我的闺房。
万一我正在换衣服、正在做什么不体面的事,你一个大男人这么不声不响地闯进来,多少还是会有些尴尬。”
巫蛊握住她的手腕,说:“你身上的每一处,那些男人看得、摸得,我就不行?”
然后他突然觉得腕间一麻一痛,不由自主就弯下了腰,冷非颜一抬右膝,撞在他胸腹之处。
巫蛊只觉得胃里的酸水一股一股往上冒,脑浆子都沸腾了一样。
冷非颜说:“你看,你真的不行。”
巫蛊好半天站不起来,根本就没法开口,冷非颜一直等他缓得差不多了,才说:“陛下命我们铲除藏剑山庄。”
巫蛊微怔,然后有一缕近乎快意的情绪闪过眼眸,说:“连你那个藏哥哥一起?”
冷非颜说:“藏天齐这个人,身手高绝,如果硬拼,我们未必是他的对手。”
巫蛊这才明白,她说的是真的。
而且她竟然已经在开始想,如何执行命令。
他心里隐隐有一丝胆寒,这些天以来,他虽不常来这里,但是总忍不住留心冷非颜的一举一动。
她如同一个小媳妇一样在这里生活,藏歌一回来,她便洗衣做饭,还跟他学会了吹笛子。
有时候两个人一起在院子里洗衣服,通常都是藏歌动手,她坐在一边看。
说说笑笑,偶尔眼神交汇,不需言语,便似情至了深处。
可是现在,她接到杀死藏歌全家的命令之后,第一件想的事,是如何对付藏天齐。
巫蛊神色慢慢严肃,说:“你有办法?”
她对月而立,青丝未绾,披散至腰际。
茶白色的衣裙裙裾曳地,月光倾泄,衣袂生辉,容光倾世。
巫蛊不知道为什么,就消了火气,说:“我再回燕楼,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其他高手。
在这期间,你不要轻举妄动。”
冷非颜说:“你不要轻举妄动才对。
端木家族的前族长端木秋,在藏天齐手下败过三次。
最后一败,自断手筋,从此成为废人一个。”
巫蛊怔住,冷非颜徐徐转身,说:“但是你信不信,我有把握胜他。”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流露出那种惊天的狂傲与杀气,几乎要刺入旁人肌肤。
巫蛊当然不信,他说:“冷非颜,你疯了。”
冷非颜笑得直不起腰,笑完之后,她神色冷却,右手指腹轻抚他的脸颊,说:“查到他在哪里,我屠神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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