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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我们买了很多专业的登山装备,其中一些东西是国内买不到的,我托小花利用他的渠道,从国外弄回来,先运到香港,中间产生了很多波折才最终拿到我手里,等我们出发去西藏的时候,已经进入十月份了。
冈仁波齐峰的最佳攀登时间是每年的五月和六月,十月份的藏区已经很冷了,到了山上如果下雪的话,过程非常吃不消。
出发前我把那份地图给老柴看,他把那份翻译过来的文件进行对比,摇摇头解释道:“这是很久之前的登山路线,现在已经过去了很多年,这些路线很多地方已经因为地震和雪崩消失掉了,前半段路我们只能按照旅游路线上去,这比较轻松,至于后半段路怎么走,只能到时候再看了。”
“有没有这种可能。”
我说道,“当年的路不是很好走,但是现在的变化太大了,再加上后期的人为活动,有一些路已经被开发了出来。”
老柴点点头,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很有可能会遇上转山的人,有他们做向导,我们的过程会轻松很多。”
临行前我们检查了各自的装备,一路无话。
我们在拉萨贡嘎机场下了飞机,下飞机后我和王盟都产生了一点高原反应,王盟喘不上来气,脸色非常难看。
我还好一点,吃过一些药后,那些不舒服的症状逐渐消失了。
四个人的行李几乎全都交给了老柴和广东仔,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广东仔一点都没有不舒服的样子,身体素质看起来非常好。
一问我才知道,广东仔也是户外登山俱乐部的成员,来西藏的次数非常多,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环境。
队伍里我和王盟成为了最没有登山经验的人,一路上都靠着他们的照顾,这让我感觉到非常没有面子。
因为事情不是非常紧急,所以我们的行程不算非常紧张,老柴对这一带的路和风土人情非常熟,我们先是在拉萨调整了几天,然后从拉萨出发,沿着公路向西北往上走,路过了日喀则和拉孜,在这里逗留了两天后继续向上,沿着萨嘎一路向上,终于在第六天的中午到达了位于冈仁波齐峰南端的玛旁雍错。
因为经度的关系,十月份的玛旁雍错到了将近中午的时候太阳才升起来,阳光照着水面和远处的雪山,有一种雄浑壮丽的美。
高原上面的湖有一种非常透彻的感觉,相比较杭州的西湖,就显得十分柔美。
我站在湖边深呼吸了好几口,又大喊了几声,因为缺氧而发晕的大脑才变得稍微清醒了一点。
远处有几座帐篷,这个季节来这里的游客已经非常少了,大多数都是来朝圣的藏民。
他们严格遵守着一步一长跪的规矩,要一直从这里跪到山上去,这样他们就可以净化一生的罪孽,来世不再受苦。
王盟和广东仔在旁边煮东西吃,这几天我们吃的都是半熟的面条和温热的水,这里的沸点根本达到不一百,搞得我的胃口非常差,没有一点吃东西的意思。
老柴端了一碗加了盐巴的酥油茶给我喝,在高原上这种东西非常有用,没有酥油很多情况下你都熬不过去,还会便秘。
我们两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老柴是个很会讲故事的人,他给我讲了很多关于玛旁雍错和冈仁波齐峰的自然环境和人文故事,我听得非常有意思。
玛旁雍错曾经和拉昂错相通,后来因为冰水堆积物阻塞而使得玛旁雍错分离出去,变成了一个内湖。
因为很多原因,这里的水非常纯净,很多虔诚的信徒用这里的水来洗涤自己。
老柴又同我讲起很多关于信徒的故事,有些信徒在年纪很大的时候才开始朝圣,他们的腿上绑着很厚的护膝,手上绑着木板,一步一步跪过去。
很多人在朝圣的路上就死了,死后也没有人去管他们的尸体,任由秃鹰来啄食,这种天葬是一种至高无上的事情。
我听着这些故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非常震撼,想想我之前所做过的那些事情,要在这里跪好几遍才能彻底净化掉。
好在我本人不是很相信这些事情,所以我只是抱着听故事的态度,而不是有任何目的性。
我们在这里休整了一天,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动身开始上山。
就算在这种季节里,来这里转山的朝圣者也非常多,其中除了传统的藏民外,还有大量的印度人和尼泊尔人,他们几乎不与外人讲话,专心地做自己的事情。
令我意外的是,我们在前进的过程中遇到了一支从欧洲来的队伍,里面什么人都有,来这里不知道是为了旅游还是考察,由一个藏人向导带着上了山。
这帮外国人表现得非常热情,看到我们四个,试图让我们一起加入队伍中去。
起初我很抵触这帮人,这几年的经历让我不是很容易就能够相信别人。
但是老柴却表示可以跟着他们一起,他指了指老外的那些装备,由几个藏人脚夫背着,都是一些装备非常好的东西,显然他们是有备而来。
而且这个季节山上的变化非常大,人多一点,如果有大风暴还可以相互照应一下。
我只好同意下来,但一路上都和他们保持着一些距离。
广东仔却对这帮外国人非常感兴趣,他一路上都在和这帮人聊天,我也亲眼见证了他的牛逼,他和那些人不停地用英语、法语、德语和意大利语聊天,表情非常轻松,等晚上队伍停下来露宿的时候,他已经和那帮人完全混熟了。
我们一整天除了中途停下来休息过两个小时之外,几乎完全是在走,但睡觉的时候我完全没有一点困意,只好走出帐篷,想抽一支烟。
在这种地方抽烟对嗓子和肺的伤害非常大,但我的烟瘾犯了,不抽一支烟我一整晚都睡不着。
等我出去后,发现很多人都没有睡觉,那些老外的时差似乎还没有倒过来,几个人聚在一起聊天喝酒,看到我非常热情地招呼我加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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