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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黑衣宦官这样说,李弘站在屋檐下想了片刻,就转身回到了卧房。
刚刚闭上眼睛的娜哈被惊醒,瞅着站在床前的李弘掀开被子道:“快进来。”
李弘重新帮娜哈掖好被子,轻声道:“你好好睡,我今晚就不睡了。”
娜哈见李弘开始披甲,就坐起身道:“有大事发生吗?”
李弘用力的勒紧束甲丝绦,再把横刀挂在腰带上,等披挂整齐了,才对娜哈道:“女婿巡城,儿子守卫寝宫,我想父皇应该就能少一些不安。”
已经穿好衣衫的娜哈道:“一起去吧。”
李弘思考一下道:“如果你不困的话,那就一起。”
娜哈自然也是有甲胄的,是云初专门给她打造的女甲,只是多年来没有穿过,她的身体又丰盈许多,导致甲胄系带的地方扣不严实,李弘抱怨道:“你越发的胖了。”
娜哈怒道:“昨天你还说我丰盈一些好看呢,今天就说我胖?”
李弘好不容易帮娜哈穿好甲胄,用指关节敲击一下圆咕隆咚的甲胄道:“床榻上自然胖一些好,上战场还是轻盈一些比较占便宜。”
夫妻两人说说闹闹的提着马槊来到了皇帝寝宫门口,见瑞春一脸的防备,李弘就道:“别担心,就我们夫妻两个,闻听父皇被惊雷所扰,特意前来护卫。”
说罢,也不管瑞春如何反应,就跟娜哈一左一右站在寝宫门口,认真的宿卫起来。
大宦官和春立刻将太子夫妇前来宿卫的消息禀报给了难以入睡的皇帝。
李治抬头看看大门,没有说话,再一次躺下就睡。
天快亮的时候,倾盆暴雨变成了柔柔的雨丝,云初等待的人依旧没有过来,却等来了满身泥巴的春嬷嬷。
春嬷嬷见到云初没有下马,坐在同样满是泥浆的战马背上道:“皇后让我来问你,将军意欲何为?”
云初瞟一眼春嬷嬷摆摆手道:“从马上下来说话。”
春嬷嬷执拗的道:“敌我未分之际,不可轻易下马。”
云初瞅着春嬷嬷那张越发圆润的大脸道:“意思是说,我的回答如果不合皇后的意,你就准备跟我开战?”
春嬷嬷面无表情的道:“君侯三思。”
云初再看看陪伴春嬷嬷一起来的骑兵,眯缝着眼睛道:“就凭你们这几瓣烂蒜吗?”
春嬷嬷仓啷一声抽出横刀,指向云初道:“为皇后尽忠就在今日。”
春嬷嬷接连喊了两声,她背后的骑士都岿然不动,春嬷嬷咬咬牙,就催马向云初扑了过来。
然后,春嬷嬷就被云初给活捉了,云初还提着她的腰带去了一个黑黢黢的帐篷。
被云初丢到椅子上的春嬷嬷见面前的木桌上有不少的食物,立刻就抓起一个饼子狼吞虎咽了起来,云初给她端来一碗冰凉的米粥道:“慢点吃,饼子太硬剌嗓子。”
低着头卖力吃饭的春嬷嬷抬起头泪眼婆娑的道:“你就不能省心点吗?再这么折腾下去,你们没事,我们这些给人当奴仆的就要累死了。”
“我一个朝廷重臣去见皇帝这很合理吧?”
“为啥别家重臣这个时候都不去,就你多事?”
云初摩挲一下嘴唇上的小胡子道:“别人只欠陛下一份荣华富贵,欠账不还别人只笑话他一声无赖也就罢了。
我不一样,还欠陛下一份情谊,这份账不还岂不是为天下人耻笑?”
春嬷嬷听云初这样说,一蹦三尺高,指着云初道:“你欠陛下的情谊要还,我的情谊呢?”
云初笑着拨开春嬷嬷的手指道:“下次,下次一定。”
春嬷嬷慢慢坐回凳子,拿起饼子继续啃,啃着啃着眼泪就下来了,呜咽着道:“就这一直骗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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