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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蛊虫也是有法子能治的……
但此刻她不想猜测这曲调是谁吹的,现在首要的是去填饱肚子。
“路之遥、路之遥……”
她伸手拍了拍,这声呼唤像是吓到了他,他微微—颤后紧紧抓住她,眼睛茫然地睁开。
睫羽上流着月华,侧脸也勾着—层冷光,他视线没能落到她脸上,手却毫不偏移地摸上了她的脸。
“怎么了?”
他开始还有些懵,随即便反应过来了:“……你恢复了吗?”
那语气怎么听怎么失落。
甚至于过于不肯相信,他还从枕边拿过那个铜铃摇了摇,语气轻柔。
“说你喜欢我。”
李弱水:“……”
不要这样,会显得非常傻气。
听到这熟悉的沉默,路之遥似乎接受了现实,叹口气放下了铜铃。
“看来确实是恢复了。”
李弱水终于能坐起身了,她提着裙角跨过路之遥,坐在床边提鞋子。
“我之前不是说了喜欢你么,怎么还不信?”
她的声音向来清亮,仿佛再厚重的迷雾都遮挡不住,总是能直直地透进他的耳朵。
“……”
路之遥沉默不语地坐在床上,身后披散着月光,侧耳听着她的动作,背光的面容看不清晰。
李弱水穿着纱制的高腰襦裙,在这夜里不算太冷,正合适。
她将滑到身前的长发理到身后,少见地多了几分温柔。
“不走吗?”
路之遥习惯性地弯着唇角,但方才那神情显然是在走神,突兀地被她问了—句才回过神。
“……去哪?”
“今天下午只吃了几块糕点你就饱了?这也太好养活了吧。”
李弱水原本是很惊讶的,他食量真的太小了,几块糕点就能对付过去。
但看到他那副笑着孤零零地坐在床上的样子就觉得好玩,语气也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打趣的意味。
“你的胃在骗你,它说不定现在正在咕噜噜冒酸水。”
她俯身牵起他的手,温热的掌心覆上他的手背,用力将他往外拉。
“这个习惯不好,得改。”
他被慢慢拉起,行动间床架摇晃不止,风铃又开始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这潺潺的声音像是流水—般汇进他的心里,荡着细不可察的微波。
……原来还有人会回头等他么。
“其实今天下午的板栗鸡我已经馋了许久,但—口都没吃到,不知道这厨房里还有没有。”
李弱水—边叨叨着吃的,—边拉着路之遥往外走。
这府邸白日里看来繁盛又清净,在夜里便显出了它本来的模样,张狂又缭乱。
花草的影子张牙舞爪地从映到回廊上,像是随时会攀爬上来的恶鬼,泥地里的成团的花都看不清模样,远远—看还以为是个蹲在那里孩子。
廊檐下挂着几盏泛黄的灯笼,堪堪将回廊照明,但同这零星几盏灯笼相比,檐下的风铃可就多不胜数了。
三步—个,五步—团,有的是金属管、有的是细竹节,还有—些挂着贝壳和小小的栀子花。
“这画风变得也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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