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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终究是流了。
她日日夜夜都在做着相同的梦,梦到一个光着白嫩脚丫的小天使背对着她,不断远走,无论她如何哭喊、挽留,他始终不肯回头看她一眼。
“宝宝。
。
。
。
宝宝。
。
。
。”
夏满醒后,抱了块洁白的枕头捂在怀里,喃喃哭泣。
“靳凉,你满意了!
如今她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满意了吗!”
薄子温的拳重重砸在那个沉默的男人脸上,靳玫尖叫,靳凉却拦住了她,抿着唇,不置一语。
这边的吵闹,却惊扰不到那个躲在角落里、呆滞抱住枕头的女人。
这已经是人流手术后的第三天了,她仿佛忘了言语,只会说宝宝二字,泪流满面,谁人都靠近不得。
医生说,她这是很严重的抑郁症,若再不走出来,她会疯。
靳凉深深地注视着夏满,对薄子温道:“你去试试走近她,她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
别人的靠近,只会加重她情绪的狂躁,所以不到万不得,他也不会让薄子温来。
薄子温心中又疼又怒,“你们只会不断的伤害她,她自然不喜欢你们的靠近!”
他冷哼一声,抬步朝夏满走去,心疼不已,“满满。
。
。
。”
才短短几日,她怎么会瘦成这样,面色惨白,眼神空洞无关,全无了生气,如同行尸走肉的木偶。
“子温。”
夏满抬头,见到他的那一刻,眼泪倏地掉了下来。
薄子温大喜,小心拥抱住她,“太好了,你还记得我。”
“子温,宝宝不要我了,我梦到他怪我,他恨死我了。”
她像是一具破损的布娃娃,被他拥入怀中,一动不动,却仍是愿意与他低声诉着自己的伤痛。
没人发现,在夏满愿意薄子温靠近的那一刻,靳凉眸色中,深深的黯淡。
他站在原地,双腿如灌了铅,沉重又不堪。
夏满,你抵触他的靠近,却并不排斥薄子温,果然,在你心里,薄子温才是你最亲近的人么?
这个认知,像是夹杂着荆刺的藤蔓,不断鞭挞着他的心脏。
可是夏满,你可知,我比你更痛。
。
。
。
“凉哥,你唇角都磕出血来了,我带你出去包扎伤口吧。”
靳玫才不管那边夏满的死活,着急地望着靳凉,心里把薄子温恨死了。
一个‘血’字,似乎惊扰到了夏满的情绪,她倏地变得激动了起来,害怕地往薄子温身上钻,“子温,有魔鬼害我,我怕,我怕。”
“满满不怕,我在这里,谁都伤不了你。”
薄子温将她护住,扭过头,恼怒地瞪了一眼这兄妹二人。
将她抱起,冷冷地凝着他们,“我要带满满出院。”
“不许!”
靳凉想也未想的开口否了,拳头攥进,“她是我的太太,你没有资格带她离开!”
“太太?你有把她当成你的太太么?靳凉,报复游戏也该收手了,你一定要把人折磨致死,你才满意吗!”
薄子温却不管不顾,抬步就要强行离开。
靳凉面色遽然一变,伸手去夺回夏满。
“啊,魔鬼来了,子温魔鬼来了!”
谁想这手还未靠近她,夏满却已是失声尖叫,满脸惊恐。
那抵触的疯狂,刺的靳凉心中一痛,可眼看着薄子温带她离开,他做不到!
靳凉狠下心,不顾她的哭闹,将人攥了回来。
薄子温大怒,“靳凉,你非要逼疯她你才开心么!”
他死死地箍住她的腰身,沉声道:“她就算疯了,也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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